第31章，讨伐王朗（7）第1/2段
“哦？我本以为苏公办事老道，不会出什么问题，没想到还是被人发觉了。”刘子舆看着手中的战报，挑眉说道。
当初自己许诺苏公，一旦事情成功后，可让他从一介富户荣升为列侯，现在看来，别说列侯，身家性命估计都没了。
“据说是被刘秀那边夜间巡逻的兵给发现了，这才出了岔子，让他逃了，本来想着就算不能击溃大军，也能杀了刘秀，谁知两边都没做到，唉，就差一点杀了刘秀。”李立一甩袖子，恨声说道。
“刘秀这人倒是命大，用人也有一套，当初在昆阳那样的情境下都能活下来，还能打赢王邑的军队，真不是个好对付的，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是往柏人来了吧？”刘子舆此刻正盯着地图看。
从防子城出来南下，第一个在主干道上的城池是柚乡，那里无险可守，打下来不会太难，接下来的柏人城临水而建，又是赵郡的边界重镇，论水路，论陆路，肯定是刘秀拼命要打下来的地方。
“来了也不怕，您不是已经派李育将军守城了吗？”李立说完后，见刘子舆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一直在那里沉思，良久以后，才开口问他话。
“我记得刚才太傅说过，就差一点儿杀了刘秀，莫非刘秀的身边没什么保护的人吗？”刘子舆突然详细问起来。
“这，动手的人刚才跟我说，刘秀身边的人都是他来到河北带来的近兵，其他的虽然有，但是不多。”李立有些没明白过来。派去的杀手下午才回来，距离动手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李立回忆下二人对话的细节，确定自己没记错，任何一个将领身边都不会随时随地跟着特别多的人吧。
刘子舆听说后，把这句话在嘴上细嚼了一遍，再一想之前冀州的形势和刘秀的大军构成，大概明白为何会这样了，“刘秀虽然是更始皇帝（刘玄）的大司马，但是官衔只是虚高，当初是被朝中绿林军给挤出来的，来到河北跟发配没什么两样。现在任光和邳彤他们愿意跟着刘秀与我作对，一是明面上毕竟属于玄汉朝廷，再加上刘玄一开始知道我称帝后，就派来谢躬率军攻打，任光和邳彤估计是以为两面夹击，又有刘秀这样的军事奇才助阵，不会赢不了。”
“二是，就算最后打不赢，也可以把刘秀的人头送给我，以示投诚。”刘子舆说完后，李立大惑不解，不知道陛下怎么会这么自信，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陛下何出此言，就因为刘秀当时身边没有多少人吗？据我所知，任光与刘家兄弟有旧，当初曾经被李通、刘赐率军援助过昆阳大战的刘秀，见过王邑军队被刘秀打倒的惨象，我听细作说，任光对刘秀颇为忠心。”李立大惑不解，以他目前的了解，完全没看出刘秀军中有人想要投诚刘子舆。
“你仔细想想，之所以这群人一直忠心刘秀，难道是因为追随刘秀许久，了解他的为人吗？不是，是因为刘秀自从出现在信都后，带领他们打的仗都是赢的，遇到的最大对手就是真定王刘杨，刘秀还用联姻解决了，说到底，刘秀目前用的兵虽然有新招收的，但是总体还是邳彤和任光带来的人多，追随他的时间太短，他不敢信，所以才会轻易被杀手钻了空子。”
这话倒是不假，刘子舆当初派人暗杀刘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任何一个将军身边都有许多人保护安全，他更多的其实是想要试探虚实。
“陛下的意思是···刘秀身边有人想要伺机投诚您？”听了一大圈，李立才明白过来。
谁想刘子舆却摇摇头，认为不可信，“未必，估计更多的是刘秀不够信任这群人，只要刘秀赢一天，这群人就不会背叛他，一旦他开始打败仗，这群人可就未必会继续忠于他了。”
二人口中的刘秀如今已经率领大军，接近柏人城。
柏人城临水而建，距离主干道是有一段距离的，刘秀心中明白，王朗一定是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去钻，所以为了将士们不至于劳师远征，到达柏人城的时候没有力气作战，也为了行军速度着想，他兵分两路，一路走陆路，一路走水路，互相照应。
水路军队先到柏人城附近，那里的守将李育，果然做好了陷阱等着他们，离老远就能看见，适合登岸的地方被放置了点着木柴的火船，浓烟滚滚，遮天盖日，根本无法窥探那后面是否有许多的敌军，如果离近了，自己这边视野不清，只怕会成为岸上敌军的活靶子。
任光见此，领兵在稍远的地方上岸，借着浓烟的掩护，准备在远方摆好阵型，然后才缓步向前往柏人城冲去，与李育的守城兵马厮杀。
河流感受到气氛的一触即发，也变得异常湍急，水流撞在岸边的石头上，粉碎的声音就像是琉璃瓶砸的粉碎的声音，划在人耳朵里火烧火燎的一片，直让人头脑发热，青筋泵起，逐渐相近的两军，隔着黑色的烟雾看着对方的身影，眼中迸射出的，是不知从何而来，但是却又一定要致对方于死地的狠意。
不知哪一方的军队先喊出了一句，“杀！”简短的一个字，被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喊出来天，这群人就不会背叛他，一旦他开始打败仗，这群人可就未必会继续忠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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