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三汤道长第1/3段
我跑到库房,在上船前从广州采芝林买的草药包中寻找,恰巧有野菊花、蒲公英、天葵子这几味药材,感觉真是天助我也,但却无紫花地丁,聊一思索,便用普通地丁加量代替。
地丁其性寒苦,有小毒,归心、脾经,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主治疔疮、瘰疬、痈肿等,遍布于祖国大江南北的高山河流,是常见的一种中草药;而紫花地丁是这地丁草的一个亚属,入心、肝经,更具凉血消肿之功,有解蛇毒的作用。华夏先民在长期改造自然的生产生活过程中,发现紫花地丁可以治疗虫蛇咬伤之毒,所以常将其于入药。
我向肖总工要来些金银花,与野菊花、蒲公英、天葵子、地丁凑齐“五味消毒饮”,让三胖拿到厨房,找个砂锅罐子,倒入些许白酒煎了。
这些药物均属轻盈挥发之品,三胖也久学中医,熟知药性,自是不会久煎。只待沸腾片刻,便将第一煎药端了过来。我把药液给特务高伟灌下,又叫三胖在第二煎后,取些药渣给他伤口敷上观察效果。
保卫干事小问我:“孙连长,为什么这药叫‘五味消毒饮’,是中医消毒防疫用的吗?”
我又给高伟灌了几勺药,便给众人说了个我太姥爷医案中记载的他年轻时采药遇险轶事。
我太姥爷姓韩,单名一个天字,因在家行老五,所以大伙儿都叫他韩五爷。
那年,韩五爷为寻一味药材,从前门大栅栏回京西房山老家进山采药。此时方当夏日,骄阳似火,他背着药篓走到周口店龙骨山附近,见一道泉水从山涧飞流而下,至山脚形成了个水潭。那潭水清澈碧绿,还有几尾鱼儿欢游其中。韩五爷走得干渴,就在水边石头坐下,用手鞠了泉水解渴。
忽然,但觉手臂一麻,紧接着便感到剧痛,原来是一条花斑、白肚、三角头的蝮蛇将他咬伤。韩五爷深明医理,当下也不慌张,知其毒性不大,只将那蝮蛇打死,放入药篓。紧接着又用嘴吸出手上毒液并在泉水中漱口清洗,然后在采得的药材之中,找出几味清热解毒的药草,嚼烂敷在伤口之上,休息了一阵便继续进山而行。
他一路采药,到得傍晚,走到上英水村附近想找户百姓人家借宿,忽觉心口发闷,头晕目眩,竟而昏了过去……
待得转醒,见自己已是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薄被。韩五爷不知身在何处,他揉了揉睡眼,见房梁柱上挂着一块凹面八卦镜,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按先天顺序排列,中间画着一对阴阳鱼。
头下枕的乃是一块色如玛瑙、温温如玉、制作甚为朴素、似石似玉的枕头,上用小篆刻三个字—“游仙枕”,透着古意盎然。
左手墙上挂着一副字,如行云流水,甚是潇洒。内容是:
“何谓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也。哪个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然。今人几个尚能懂?”
“今列强环伺,华夏多难,匹夫多有兴邦救国、改良维新之志,然全盘西学、妄自菲薄,甚痛。有云废除中医者,有言国学吃人说,岂不因肱股患恙而废全人邪?”
“唯兼收并蓄,为我所用是大道也。”
落款处还有一行小字:“冬至一阳生,燕园疯人于京西真武庙胡写。”
右手墙上挂着两幅画,一为河图,二是洛书。
床旁正墙壁上悬着一柄兵刃,鞘上镌刻着七个圆点,以直线相连。细看之下,乃是以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按天罡北斗排列,正是一把道家七星宝剑。
韩五爷再看胳膊伤处,见缠着纱布,隐隐药香之中还透着一丝酒气,但伤口却不再疼痛,此时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了。
他正要挣扎起床,听得“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个面目清秀的小道童,端着个大碗进来。
这道童十五六岁年纪,打一稽首道:“公子醒了?
韩五爷急忙点头称是,口中道:“恩公在上,请受韩某一拜。”说着便要拜倒行礼。
那小道童急忙放下药碗,搀扶韩五爷道:“公子不必多礼,是我家师父将您救下。且先不忙多动,再把这碗药喝了,多休息休息。”
韩五爷接过药碗称谢,一饮而尽,但觉微苦中透着酒味。
“敢问小道长和你家师父如何称呼?我又怎么会在这丹房里?”韩五爷问小道童。
“公子客气,我只是个童儿,唤作清风,我家师父道号上疯下人。昨日公子中了蛇毒,走到上英水昏倒,被村民发现。附近乡邻都知我家师父善会医术,便把施主送到这真武庙里来进行救治。”
看之下,乃是以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按天罡北斗排列,正是一把道家七星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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