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徙第3/4段
阿迦罗想到了他那个妻子……
萧暥没安好心,他劫掠了他们的粮食和物资,又故意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口粮,就是想让他们因争夺仅有的粮食而自相残杀。
老戏码了,月神庙递刀的时候,他就玩过一次,不过枭雄心机。
岩洞里生着火堆,阿迦罗听到外面传来战马凄惨的嘶鸣。
他干脆躺下,不想去听,眯起眼睛后,终于有些困倦了。
迷迷糊糊中,他又想起了王庭的狼烟烈火,落灰如雪。在眼前挥之不去。
月神庙中,萧暥一身红妆,他握着他的手,走过刀戟的丛林。
月光下,他搂着那人的腰,策马驰骋在草原上,夜风吹拂起他的长发。
大帐中,萧暥坐在琴案前,用握剑的手,为他抚琴。
温柔乡,英雄冢。
短短的七天时间,他一边紧锣密鼓地策划夺取单于之位,一边心中念念的,都是帐中软玉温香。哪怕夜夜同床异梦。
他满足萧暥的一切需求,吃的玩的,给他最精致的绫罗衣衫,配上草原最罕见的珠玉珍宝,他为他改变自己的习惯,开始学着中原人沐浴熏香,也可以为他单枪匹马血溅王庭。
他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衡,互相试探着底线。
直到最后,关键时刻,萧暥将他送的宝刀,亲手交给他的父王,他要他们父子相杀,要他们兄弟相残。
阿迦罗悚然惊醒,就看到黑暗中,岩洞壁上映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余先生。”阿迦罗冷道。
他都快忘了这个人。
这个人会秘术,阿迦罗知道,上次雪原上,他平地铸起火墙一阻,给了他们撤退的机会。
但是阿迦罗仍旧心有芥蒂,他原本是维丹那里的人。
阿迦罗道:“我都忘了你,你竟然还敢跟来,我不杀你,你为什么还不走。”
余先生一双小眼睛里闪着莫测的幽光:“大单于还在记恨我辅佐维丹一事?”
“我帐下没有叛徒。”
余先生干笑了声:“大单于搞错了,我是苍冥族人,本来就不是北狄人,我是来合作的,也不是来归顺的。哪来叛徒一说?”
阿迦罗道:“既然先生把话说白了,我也告诉你,我北狄部落纵横草原,凭借的是勇气和武力。对你们那些邪门路数没有兴趣。先生请便罢。”
余先生佝偻着背上前道:“看来我还需要向大单于表现一下我们的诚意。”
“诚意?”
余先生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件如冬眠的黑蛇般盘曲着的东西,火光下泛着如鳞甲般粼粼的幽光。
“这是从月神庙的灰烬中所得,物归原主,献给大单于。”
阿迦罗瞳孔一缩。
单于铁鞭!
他浓眉扬起,“你们想要什么,说。”
“大单于,其实我们有共同的仇人。”老宫人的声音又细又尖利,“这一次中原人害死了先王,捣毁了王庭,屠戮北狄的将士,劫掠部众,这血海深仇不能这样算了?”
阿迦罗冷冷听着,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次王庭被捣毁,不能完全归咎于萧暥,那狐狸没那么大的能量。他自己本来就要谋划一场夺位之变。
如果不经历这一场王庭血战,维丹必然成为下一任大单于,到时候穆硕掌权,他就要俯首帖耳,向懦弱的维丹下跪称臣。那是不能想象的屈辱。
萧暥只是利用了王庭内部的矛盾。他不是那个点火的人,却是那个浇油的人。
“大单于如果有南下中原,马踏山河之志,我愿意助大单于一臂之力。”余先生说完躬下身,双手将单于铁鞭举过头顶。
阿迦罗一把握紧铁鞭,眼中掠起野兽般的精芒。
……
余先生退出去后,阿迦罗盘腿坐在黑暗中,他再也睡不着了。
国仇家恨,他绝不会放过屠戮劫掠他部众的人,他也烧掉了为萧暥穿过的绫罗衣衫。
可是他却欺骗不了自己,这一次折回去,当他听到萧暥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的时候,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炽烈的火焰,简直要将他燃烧殆尽。
更让他切齿的是,没想到这狐狸在床上还挺能闹腾。就他生的这般模样,竟然还敢起色心了?
床榻咯吱的晃动声就像尖锐的锉刀碾磨他的神智。
黑暗中,他听到萧暥不服道,“你给我。”
魏西陵的声线因隐忍而染上深沉的低音,严肃又纵容,他说“够了。”
阿迦罗额头青筋直跳,各种念头在脑中撞击,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心中莫名地涌起燥热,干脆穿着一件单衣,走出山洞。峡谷中漫天风雪。
赫连因和几个部落中的青年正围着篝火。
他的脸上被北风刮地有两团驼红,神色却很兴奋,到底是年轻,丝毫不见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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