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段
我被分在一个五保户家。
老俩口。
老大爷叫徐福,六十多岁,园脸个头不高,脸上布满了皱纹,身着黑色皱皱巴巴行线的棉衣,腰上鞿一条黑色带子,手上拿着一杆汉烟袋,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老大娘比大爷略低,四方脸、大脸盘,棉衣外套着一件藏兰色斜襟布衫,快言快语,年青时,一定是个说话办事爽快的人。
他家座落在村中间,两小间土坯房,东厢房是仓房,紧挨着边上,有个用木杆子搭成四面透风的苞米楼子,这个是东北农村庄家院的标配。
秋收后的玉米棒放在里面风干。
院落的西边是个猪圈。
前面就是自家的小菜园。
土坯房是木轴门,往里开。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民居。东西两间,西屋是厨房,东屋住人。厨房南北各有一个灶台,北灶台上有口大锅,是专门煮猪食的,南灶台小一点比较精致,是用来烧水做饭的,间壁墙是用木板隔成的。
靠近小灶台,上半截,是用土坯砌成的墙,并在墙的上方中间,开有一个小窗口,镶块玻璃,是用来放煤油灯的,把油灯放在小窗台上,里外屋都能有点亮。
那个年代,在农村,用电从主干线拉到村里,各家各户都要自己出资金购买材料。因为那时,农村生产队也没有其它的收入,农业又收入很少,丰年能满足自己的生活所需就不错了,欠年还要吃国家的返销粮。
所以,用不上电。
屋里面有南北两铺炕,中间用一条炕墙相连,为的是走一个烟囱。
炕墙上摆放着一对老旧的朱漆木箱,上面摆放着一些日用杂物,也就是小镜子座钟之类的东西,墙上贴着一张泛了黄的年画。
南炕,靠东山墙,放着一条很有年头的炕柜,上方码放着被褥。
我住在北炕,北炕,因为不常住人,略窄些。
冬季农村人家,一般是在北炕上放些粮食,或是,怕冻的疏菜等杂物。
由于我的到来,把东西都清走了。炕面上铺着一领高粮杆编织的席子。
我把箱子放在东侧,被褥放在西边,横着睡觉,一个人还是满宽畅的。
北墙中间,开有上下两扇木制格栅窗,上面那扇是小方格,糊着棉白色的窗户纸。下面这扇是个井字格,周围用纸糊着,中间镶嵌着一小块玻璃。
这样,屋子北面也能进来光线,显得小屋里不那么黑。
开饭的时间到了,我们集中在一家就餐。
因为,我们第一年到农村,粮食是国家供应的,跟城镇市民一样,每人二十七斤半和生活费补助,按月发。
所以,每个月都要到公社去领供应粮,再买点菜和油盐等。
就是吃的不用家里掏钱,生产队派社员帮助做饭,因为大家都没有做过饭,更何况,十几人的大锅饭呢。
午饭是白菜炖粉条。主食是白面大馒头,吃得好香啊!
午餐过后,我们就分头回到各自的住处,或和老乡聊天。晚饭就在老乡家吃的。
冬闲季节
农村人家一般都是两顿饭,下午三四点钟就开饭了。
大爷家吃饭还很讲究,每次都有四样小咸菜压桌,白小米粥炼炼呼呼的很好吃,我在家里没有吃过这种白小米。
因为,我们在城里的供应粮,就是大米、白面、玉米面和豆油。杂粮,没有特殊的曰子是不供应的。
冬季里的北方农村,黑天很早,由于是山区半山区,有山挡着三四点钟,太阳一落山很快天就黑了。
屋子里只能点上煤油灯,油灯是灯碗,没有灯罩,很昏暗,不在近处,看不清人脸。
所以,冬季里在农村,人们都很早就躺下休息,或是躺在被窝里唠嗑。
正应了那句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们在老乡家住了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搬到后边的马厩去了。
马厩正房,是大三间,土坯房,中间是伙房,四角各有一个灶台,台面上有一口大锅,平时用来烀马料的横着睡觉,一个人还是满宽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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