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转基因人类是蓝眼睛，非转基因人类是黑眼睛第2/2段
这一次是老头阻止了他，老头说：“在打电话之前，我想请你帮忙把房间整理一下，不然别人上门来看到这个样子不太好。”王二这才意识到房间里依然充斥着昨晚上闻到的那股屎尿味和腐臭味，只是自己已经慢慢习惯了。
于是王二先是将厕所里那块像柏油一样的屎清理掉，然后又将臭掉的牛肉和水果装进垃圾袋，并倒进了楼下的垃圾桶。回来以后，王二提议还要帮老头洗个澡。这时老头突然涨红了脸，说：“这就不用麻烦你了，到时候机器人修好了，我让它帮我洗就好了。”可王二很坚持，一边去抱老头，一边说：“没关系的，以前我也经常帮我妈这样洗澡。”
王二坐在白色浴缸的边缘，一边用右手抱着老头，一边用左手拿着一块棕色的毛巾，擦洗老头的身子。老头的身体瘦得像是在一具人类骨骼上套了一张人皮，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老年斑，可两腿间的那撮**却是既茂盛，又黑亮。
这时王二终于把昨天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问：“那间卧室里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你？”老头惊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王二接着问：“那昨天电话里的男人是不是那小孩？”老头“嗯”了一声。对于这样的回答，王二很不满意，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
不曾想老头竟然主动坦白道：“是的，照片上一个是我，一个是我老伴，还有一个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在一年前，我老伴就去世了。而我们唯一的儿子自从结婚以后，就很少来看我们夫妻俩了。”
王二问：“为什么你儿子结婚以后就不来看你们了？”
老头答道：“因为我们夫妻俩不是转基因人类，而他妻子那边祖上三代都是转基因人类，他们看不起普通人类，所以就逼迫我儿子断绝和我们的亲子关系。”
听到这里，王二惊讶得张开了嘴，因为在这之前他还只是在课堂上听老师说过非转基因的人类，从未见过活的。于是他把老头从头到脚，都仔细研究了一遍，然后说：“我看你和我们也差不多啊。”
老头笑着回答道：“是啊，我们普通人类和你们这些转基因人类外形长得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你们的眼睛是蓝色。”王二仔细看了一眼老头的眼睛，真的是黑色的，而在这之前居然一直没注意到。
王二又问：“那你儿子也不是转基因人类啊，为什么他婆家不嫌弃他？”
老头回答说：“我儿子是转基因人类。”
王二有点懵逼了，说：“你们两口子是非转基因人类，怎么可能生得出转基因人类，难道你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老头笑了笑，说：“你老师难道没教你，在我们国家只要支付一大笔钱，一对普通人类夫妇就可以申请生育转基因的孩子，并且能够获得在北方城市居住和工作的权利。所以我们夫妇花了半辈子的积蓄，才把自己的儿子变成转基因人类，并且离开南方的故乡，来到了这里。”
王二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母亲的样子，确定是蓝眼睛，证明自己不是非转基因人类的孩子。然后他问老头：“你恨不恨你儿子？”
老头摇了摇头，说：“不，我知道他一定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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