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和尚后脑勺刻的六个大字第1/2段
洗完澡，王二给老头换上了新的灰色睡衣睡裤，然后打电话给机器人公司，那边说马上派人过来修。王二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目光注视着前方。而老头则坐在他旁边的轮椅上，同样望着前方的某个点。房间里的气氛就快要凝固了。
终于老头打破了沉默，说：“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等一下那边的人来，我一个人接待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回去吃饭。”
王二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相比于晚饭，他更愿意留下来看修理机器人，于是就回答道：“我还是等机器人修好了再走吧。”然后气氛又回归到沉默。
过了一会儿，王二提议看电视，然后问老头遥控器在哪。可老头说，平时他要看电视，只要和机器人说一声，然后电视自己就亮起来了，要换台的时候也只需和机器人说清楚，所以从来没见过遥控器。可王二不信邪，于是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依然没找到。
不过王二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然后又把电视机表面的每一寸地方摁了一次，仍然没有找到开关。在这之后，他又试着用语音去控制电视，先后试了“巴拉巴拉，开机”、“阿弥陀佛，开机”、“芝麻开机”等几十种口令，甚至他还让老头重复了一遍他的这些口令，但电视依然无动于衷。终于王二放弃了，气呼呼地坐回到沙发上。
过了很久，机器人公司的人还没来。觉得无聊的王二跟老头说：“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非转基因人类的事。”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有什么好讲的，还不是和你们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
王二又说：“那你讲讲你们南边的生活，听说你们特别穷，经常饿死人？”
老头说：“确实没你们这富裕，不过饭还是吃得饱的，饿死人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王二又问：“另外我还经常听老师讲，你们那环境污染特别严重，经常出现重金属中毒的事件，而且动不动就死上百个人，这是不是真的？”
老头笑着回答道：“环境污染确实是有，但为了能吃饱饭，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相比于这里，我更喜欢南边的美食以及那里的生活方式，好多次我都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
王二说：“那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里？”
听到这里，老头立即冒了一身冷汗，然后吃惊地看着王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老头一脸窘迫，王二转移了话题，说：“你家乡漂不漂亮？”
这一下子点燃了老头的情绪，表情变得神采奕奕，然后用45度仰望星空的姿势回忆道：“我家在南北交界的关口附近，所有想从南边到北边，亦或是从北边到南边的人，都必须从我们那个地方才能穿过黑长城，所以……”
还没等老头进入情绪，王二就无情打断了，问：“你说的黑长城就是那道有四百多层楼高的黑墙？”老头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学校操场，还是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只要一抬头，王二就能看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一座黑色的高墙把自己围了起来。在王二眼里，那就是猪圈，永远把人类圈养在这个世界上。而王二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爬过那道黑黑的墙，到外面去闯荡。
于是王二说：“真羡慕你们，能在城墙外自由自在的生活。”
老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二，说：“我们也生活在城墙里啊。”
王二有点糊涂了，问：“你刚刚不是说要穿过城墙吗？”
老头无奈地笑了笑，说：“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都是由一道半圆形的高墙围成的，不过两者中间还隔了一条大河，叫黑水。所以从地图上来看，南方和北方就像是被黑水割开的一粒扣子。而我的家乡正好是另一条横穿南方的大河与黑河的交汇处，所以政府就在这里城墙上凿开了一个通道，为的是让南方和北方的人和货能穿过这一千多米高的黑长城。这些你们老师没教你们吗？”
王二摇了摇头，说：“没有，老师只会讲你们南方的坏话。”接着他又说：“不知道是谁修了这黑墙，真是太碍事了。”
老头连忙说：“这可说不得，这可是当初世界末日的时候，开元大帝为了拯救人类的高墙把自己围了起来。在王二眼里，那就是猪圈，永远把人类圈养在这个世界上。而王二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爬过那道黑黑的墙，到外面去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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