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二的母亲死了第2/2段
王二笑了笑，说：“你不是一直说孩子是自由的束缚，要不是法律规定，你一个也不会生。现在怎么又想做个好母亲了？”
他母亲面露尴尬，说：“是的，我承认我以前确实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我还是养活了你们兄弟五个啊。”
王二冷笑道：“你那种养法还不如别人养条狗。”
他母亲显得很激动，说：“你这话就没良心了，我既没虐待你，而且还供你吃，供你穿，让你有自己的房间，你还不知足？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孩子连饭都吃不饱。”
王二站起身，说：“随你怎么说，我回屋睡觉了，明天还得参加毕业聚餐。”然后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他母亲让他回去，他毫不理睬。在关上卧室门后，王二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迎来一阵骂声，但门外却是一片宁静。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打开一条门缝，观察门外的情况，发现他母亲已经回卧室了，于是便安心到床上睡觉了。
半夜时分，王二被一声巨大的撞门声惊醒。他穿着一条三角内裤，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冲到客厅，看见两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生正抬着一副担架，站在他母亲卧室的门前。
王二感到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们在我家里做什么？”
其中一个医生用审问犯人的那种口气问王二，说：“里面的是你什么人？”
王二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母亲。”
那个医生说：“额，那你母亲快不行了。”
王二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急忙走进卧室，看到他母亲正躺在轮椅上，旁边有个穿白色防护服的医生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做电击抢救。套在他母亲身上的红色连衣裙，随着医生的动作上下摆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幽灵。王二抬头看了看白色的房顶，仿佛那里藏着通往天国的电梯，而他母亲正站在电梯口，朝着自己微笑。那笑容和王二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医生抬头问王二：“你是他什么人？”
王二回答说：“他儿子。”
医生说：“你母亲已经死了，我们尽力了。”
王二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然后门口的那两个医生走了进来，将他母亲放上了担架，并朝门口走去。王二看着他母亲宁静的表情，心想她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根据法律规定，王二母亲的身后事将由政府负责操办，王二只需要在七天以后参加葬礼即可。另外法律还规定，只要是直系亲属，都必须来参加葬礼。而这个直系亲属不仅包括死者的孩子、父母以及兄弟姐妹，还包括和死者有过婚姻关系的人。所以王二母亲那五个前夫也必须来参加葬礼，这其中也包括王二的父亲。
王二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只知道那是一个花钱养他的男人，所以他对七天后的葬礼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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