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2/3段
因为家乡有我慈爱如山的父母,有我难以忘怀的童趣和乡愁,在炎黄子孙陶醉大团圆的时刻,似箭的归心不禁被姊妹湖的伤痛猛击一掌,为姊妹湖悲而悲,为姊妹湖痛而痛。
桂聋子左手捏一根猪骨头,右手拿两块米花糖从对面过来了,走几步啃一口骨头,接着吃两嘴米花糖。一定是好心人同情,怜悯,送了吃货,让他尝尝年味。
“您过来!”桂聋子孤身一人,过年过节孤零零地,我向他招了招手,他一脸木然,鼻子“嗯嗯”了两声。
我掏出5张面值两元的纸币,塞进桂聋子裤兜。
妹妹仁智站在大门前,手搭凉棚,看有没有二哥身影。
我快步冲向家门口,被仁智一眼瞧见:“二哥回来了,二哥回来了。”
“瘦了,黑了,不知仁义有多苦多累。”母亲跑出灶屋,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我的头,心疼极了。
“团年了,仁礼快放鞭炮。”父亲见到我,不像母亲格外激动,从我手上接过行李,提上了楼。
仁礼在地坝一角点燃鞭炮,仁智在一边放礼花。
团年饭多了几个海鲜菜,是我从苏州寄回家的。虽母亲手艺没沿海人正宗,但色香味齐全,诱惑仁礼、仁智的馋嘴。
“二哥不出去闯,哪有这些美味。”仁智高兴得合不拢嘴。
从记事那天起,年年除夕吃团年饭和跨年时刻,上湖、下湖人都要鸣放鞭炮,无不希望隆隆轰响撵走鬼神,吉祥登门。越是贫穷人户,越看重炸响鞭炮,每到年关,山路上的人如车水马龙,背上腊肉、蔬菜、粮食赶场,换了钱,买回鞭炮,像买回新一年的好运。改革开放才几年,又时兴放礼花,很快从城市传到乡村。
子时的钟声敲响,刹那间,庆贺新年的鞭炮“噼里啪拉”地彻响,礼花绽放在星空下,整个上湖、下湖缤纷耀眼。
突然,仁礼揪住我左手,仁智拉住我右手。
“我穿西装,像二哥一样帅,二哥为我买了吗?”
“我穿裙子,不比城市美女差,二哥肯定给我买了。”
“没戏,我笨,早不吭声!”仁礼、仁智敲我竹杠,我故意吊了他俩的味口。
“二哥扛了袋东西回家,我不信没带礼物。”仁礼向仁智眨了眨眼。
“走呀,上楼打开袋子看看。”仁智闪动着水灵灵的眸子,有所醒悟。
仁礼、仁智转过身,上了楼,我撵了上去。
“二哥带礼物了,见者有份。”仁智打开袋口,取出大件小件东西,举在头顶,晃来晃去。
父母收拾完碗筷,也上了楼。
离开苏州前的一天,我收工后就到百货商场买了礼物。
“这是仁智的,二哥没抠门吧!”我取出一条粉红连衣裙,递给仁智,她捧在怀里,恨不得立马穿上。
“这是仁礼的,二哥和仁义兄弟情深吧!”我又取出一件豆灰西装,仁礼接过去,赶忙脱下外套,穿在身上,顿时显得风度翩翩。
“这是爸的,这是妈的,一份小心意!”最后,我取出一件靛青男式羽绒服、一件瓦蓝女式羽绒服,依次放在父母手上。
“仁义成财神爷了,好贵重的衣服,我穿在身上,起码年轻好几岁。”母亲脱下棉袄,披上羽绒服,活脱脱年轻了二十岁。
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家庭,初三初四拜丈人,姊妹乡至今保留了这一习俗。父亲几十年如一日,从初二开始,春节几天都要进家入户送祝福。
初二那天,天气阴沉,群猪奔岩黑色的大猪小猪跑出来了,岩壁一片昏暗,山鹰发出凄厉的冷鸣,又是下雪的征兆。过了早,父亲仍是头顶阴冷天送祝福,出了门,我跟他绕村转来转去的。
“我那事郑支书管不管?你不管,我就找县高官。”飞脚猫老远看见父亲,粗喉咙大嗓门直叫唤。
飞脚猫本名王元秀,因长期上访,脚板四处飞,有人就喊她“飞脚猫”。
“飞脚猫受到的打击太大,伤痛让她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理智!”父亲曾皱emsp; “我穿西装,像二哥一样帅,二哥为我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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