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第1/3段
文在山酒醒了,看见床上这睡美人,浑身燥热,占有欲油然而生。他想扑上去,又想到手段太卑鄙,这拙劣行为与一个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类灵魂工程师格格不入,万一柳大花一状告到学校,一个大丑闻就会在社会上疯传,美女娶不回家,也无脸面对教书育人这神圣的光环。这一理智化作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又凉到骨子,让他那无名的躁动瞬间挥发,变得冷静了。他坐在床头旁边的塑料椅上,守在柳大花身旁,等她醒过来。
嗯,我手脚到了堂,就看你文在山有没有本事把大花弄到手。要是你长个木脑壳,晓不得吃了田里的香花,莫怪媒人没花心思,怪就怪你像没开叫的公鸡。嗯,嗯,文在山才不是木脑壳,是器官健全、生理正常的男人,哪有送进嘴边的花不吃两嘴。他一定睡在外侄女身边,搂着她吞食花香。何传高想了一出又一出,不时轻脚轻手走到卧室门前,头贴在门缝上,竖起耳朵静听,听床上有没有动静。
又过了一阵,柳大花睁开惺忪的眼,一看自己躺在床上,两扇红色蚊帐拉得丝丝无缝。
那点酒,为啥会醉?还好,幺舅心疼外侄女,没劝自己再喝,不然会醉得稀里糊涂,一个醉女传进众人耳朵,多失形象。幸好在幺舅家,没外人在场。文在山呢?他走了吗?和他一面之交,也没正眼看过,他分明就是外人!但愿他醉得找不到天南地北,我这丑也会被他眼前的醉帘遮住。如果幺舅不外传,就有了保险绳系在腰上。
柳大花翻身拉开帐帘,瞅见文在山在室内,顿觉羞涩,旋即这羞涩燃烧成炸药桶:“我这是在哪儿,谁把我弄进来的?我又啷个儿在这儿的?痞子,流氓,贱货,你是妈生的,没妈养的!滚,滚,滚出去,不快滚,我报警。”
文在山低下头,不敢正眼看她,唯恐她那炸药桶轰然爆炸,炸得自己魂不附体。
“滥药,臭屎,还不滚,我现在就报警了。”她喷出一个个骂词,也不解她心里的愤慨。
“怕你醉了难受,就在旁边伺候你,你喊喝水,我会给你端,你吐了,我就给你擦洗干净。我没做丁点对不起你的事,把心掏出来见得天,如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要遭千刀万剐。”文在山讲课时声音是那样的宏亮,整个教室都听得见,可此时,像温柔的少女,低声细语。
“滚,滚,滚!”柳大花欲哭无泪,唯有喊文在山滚,心里才有些平衡。
“生怕人家不晓得你们谈恋爱?有啥大不了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年轻人谈恋爱又不丑人!现在啥时代了,90年代呀,开放的年代,年轻人谈恋爱,又有啥可怕的?”何传高喉咙里打出响雷,老远也听得见,他就是要向外人传递文在山和柳大花谈恋爱的信号。
柳大花突然冷静了,这里非久留之地,留得越久,是非越多,于是,蹬上那双黑色高跟,挺胸抬头,冲出房门。何传高脸如猪肝,想拉住她,又怕外侄女脾气一上来,倒惹一身骚,就没强留。文在山在一旁,像做了亏心事,不停地挠后脑勺。
“在山稳住,老辈子会想办法,大花迟早会嫁给你,就等吃你和大花的喜糖。”何传高似乎成竹在胸,又像在给文在山定心丸。
“老辈子这情这意,后生记下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文在山好感激。
“柳大花和文在山恋爱了,男才女貌,般配。”
“般配是般配,听说柳大花和文在山见面就上了床,为啥等不得,非要急火炒包谷,焦了,才不是滋味。”
“如今这些年轻人,开放得不像话,底细没摸清,就上床‘那个’。”
“哪像我们老古板人,结婚那天和老公牵手,都还羞答答的。”
一连几天,下湖人嚼起了柳大花和文在山爱情速递的舌根,说得有板有眼。柳大花根本顾不上这些八卦,唯一要做的,就是去苏州,探明我是死是活的真相。
“外面拿有色眼镜看你,还说不中耳的流言蜚语,我们当父母的,也有张脸,你答应嫁给文在山,人家再也无话可说。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好给人家回个信。”何传香听不得外人那些议论,急得心里蹦蹦跳。
柳大花没说同意不同意,只说年龄还不大,为啥要这样急,又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女。
“想好了再给妈说,妈不是非要你现在就表态。”何传香也怕把女儿逼急了,逼成“神经”,甚至逼得寻短见,那才是不愿意看到的天大灾难,谁愿意白头发送黑头发上山!
柳大花平静得像没听见那些舌根,该吃则吃,该喝则喝,不时还和下湖的女友嘻嘻哈哈,母亲自以为女儿回心转意了,笑容也多了。
“妈,我想去县城看看幺姨,住几天,也好听听她有啥看法,早回男方一个话。”柳大花突然提出这一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em年轻人,开放得不像话,底细没摸清,就上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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