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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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铃铃,嘀铃铃......”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大哥大抖动起来,陶明凡在电话那头像打机关枪。

  “你急得像炒苞谷,有啥不好?”

  “贾志鹏被抓了。”

  我显得平和、淡定:“一个大学生,不偷不抢,为啥要抓?”

  陶明凡像丢进开水的活鱼,急蹦蹦地:“贾志鹏和卖**干那事,在广场假山包人造洞抓了现形,罚他500元,拿不出钱就治安拘留,你说啷个儿办?”

  听人家说过,那广场东边有片树林,林中有几个假山包,假山包下有几个人造洞。几个好吃懒做的女人,脸上黑不溜秋的,皱纹皮快要翻出来,一天无所事事,竟在假山包周围兜风惹骚,拉到“客人”,就在人造洞干起花儿开。

  县城有一个痴人,二十出头,常在假山包蹿来蹿去,遇见男女在人造洞里干那事,总是“叽哩哇啦”地,比比划划,大呼小叫:“快来看呀,有人做‘俯卧撑’。”

  日子一久,做“俯卧撑”成了广场附近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贾志鹏啊,贾志鹏,亏你一个天之骄子,低俗得如此下作,我为你戴上脸壳才好意思见客客!你“老二”忍不住了,正儿八经找才女也好,淑女也罢,关门插栓放你的“炮”,也没降品味。

  “我们‘六指拇’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见我没吭声,陶明凡又急了。

  离开了家乡,我最怀念姊妹湖,一想到姊妹湖,就想起我们“六指拇”,姊妹湖是我们“六指拇”童年感情生长的纽带。和贾志鹏从穿衩衩裤就在姊妹湖游泳,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怎能在贾志鹏需要我时袖手旁观,撒手不管!更不能只在一旁讥笑、嘲讽、挖苦、数落。

  “贾志鹏在独墅湖侮辱你,我骂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没那回事,拉扯他一把!”陶明凡两肋插刀,死心要帮他,真够“指拇”情。

  我说:“你要我啷个儿来拉扯?”

  见我松了口,陶明凡说:“我们‘六指拇’现在唯有你出得起钱!算你借我500元,我们一起‘捞’回贾志鹏。”

  我说:“莫客气了,再谈钱就不亲热。”

  我驾驶自己那辆皇冠牌轿车,星夜兼程,风驰电掣般向苏州进发。担心陶明凡喊不动阚天瑛,我把车停在公路边,掏出大哥大,打通阚天瑛实习单位门卫座机。门卫离阚天瑛宿舍不远,实习了一段时间,阚天瑛和门卫早上不见晚上见,没两天就成了熟人。电话那头,门卫喊声响亮,“踢踢踏踏”“踢踢踏踏”,脚步声渐渐变大。

  “哪位,有啥事?”

  “我郑仁义,打扰阚大美女了!”

  “又来大美女了,为啥非要夜深人静骚扰我。”

  “贾志鹏在假山包乱淫,派出所抓了,丢人。”

  “贾志鹏丢没丢人,关我屁事,他是他,我是我,羞死他祖宗八代,替他没脸见人!”

  “我正向苏州赶,反正明天我和陶明凡把你架上车,一起去派出所捞出贾志鹏。”

  “你莫鲁莽吧,我答应就是!”阚天瑛最终没拒绝。

  楼上阳台鸡笼里的公鸡长声短声地唱起了歌,东边现出鱼肚白,接了陶明凡,再接阚天瑛。风起了,路边的树摇头晃脑地,树叶“哗啦哗啦”落在地上。因贾志鹏的丑陋而丑陋,我们没心思聊侃,车厢里一阵沉闷。不到10点,我把小车开到派出所大门前。

  “仁义娃,我是幺舅,能不能借我500元钱?”游学春电话打到我大哥大上。

  我已察觉到游学春的用意,故意问道:“您还缺钱?借钱干啥?”

  “贾志鹏找幺舅借钱做好事,他大学同学参与赌博,被民警抓了,要缴500元罚款,一个电话打给我,非要我借钱救救他同学,无法拒绝!相隔几千里,我又没长翅膀,一时半会儿飞不到苏州。钱要得急,从邮局汇款要好几天,就想到你。”游学春故事编得挺圆,假话说得十分逼真。

  “把钱送到哪儿?”我怕伤游学春面子,没揭穿他的谎言,继续装蒜。

  “送到县城派出所民警手上,民警会放了贾志鹏那同学。”游学春稳得住神,谎撒得天衣无缝。

  我说:“您放心,我尽力把事办好。”

  “你回了七曜,我请客。”“啪啪啪”,电话那头响起游学春拍胸脯的声音。

  派出所一楼一底,底楼几间房挂了办公室牌子。陶明凡缴了500元罚款,然后,民警带我们来到底楼最右边安有铁门的房间前,开了锁,放出贾志鹏。上了车,阚天瑛坐在副驾驶,贾志鹏、陶明凡坐在后排。天上厚厚的黑云形似一头头怪兽,似怪狮恶狼、虎豹鲨鱼,似乎饿得慌,自东向西奔跑,疯狂地寻找食物。云往西披蓑衣,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我从反光镜看见贾志鹏那脸比天上的黑云还黑,眼珠子泛着黑光。他在怨恨民警不该抓他吗?或许怨恨我不该爱车蓉?

  “郑仁义不出钱,恐怕你还要蹲几天。”阚天瑛打破车上的沉闷。

  陶明凡头倚在靠背上,突然向前一倾:“郑仁义够情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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