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第1/3段
解铃还需系铃人,解开田永学、曾来香心中的疙瘩,是车先富的最大心愿,不知多少个夜晚打着灯笼登门负荆请罪,田永学总在他脸上吐口水,系下的铃铛何时又能解开。车先富感到人生和他开了莫大玩笑,也感到莫大耻辱,于是,制造了一次大叛逆,和老婆曾来淑一同辞去人民教师这一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离开了心爱的讲坛,下海经商做生意。
时过境迁,田永学仍不愿见到车先富,在山路上撞见,怨怼的眼光像匕首,刺向车先富胸膛。曾来香、曾来淑姊妹一场,身上奔流同父同母的血,想到过去的早已过去,想到那场运动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丢弃前嫌,渐渐打破冰冻的冷凝,不顾田永学、车先富心结,隔不了多久回老父老母家见见,残缺的亲情如出土的禾苗,渐渐冒出青绿。
“表姐太失水准。”提起田昌燕,车蓉恨铁不成钢。
“田昌燕偏离了人生思维、态度的正常轨道,一时也难以校正,慢慢来吧。”我早已看出田昌燕的活法最大悲哀,当着车蓉,也不回避对她表姐的看法。
“表姐急功近利的观念、追求和个性,让她世界观、生活观、价值观的梁柱倾斜了,我为她心惊肉跳,不把它扳正,人生的整个大厦就会坍塌。”车蓉和田昌燕流着母亲姊妹的血,哪有不为表姐忧心的。
“你表姐走到这步田地,为她着急,甚至掏心掏肺地拉她走出泥沼,她不一定领情,也许继续我行我素。除了外力的因素,关键要靠她自己的内力,外力通过内力起作用呀。”
“表姐小时候本性是好的,鬼摸了她脑壳,现在变得如此不堪,不晓得她会不会回心转意,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
“人陷入泥沼久了,会想起外面的阳光、暖风、绿树、繁花,又会生发原动力,最终想要爬出泥沼,拥抱人生的又一个春天。相信你表姐有这一天!”
“但愿表姐拥抱阳光的这一天到来,我会送她一束鲜花。”
小车轮渡过了江,我怕车蓉太累,接过方向盘,我们的话题总绕不开田昌燕。
“我陪妈见过几次小姨,当姊妹俩谈到田昌燕,小姨就会悲喜交加。”
“父亲曾告诉我,田昌燕高中毕业那年秋天,恰逢村两委换届,父亲有心培养她,提名她任村妇联主任,干几年后,再把她培养成中国共产党党员,推荐她担任村支书。她太自信,心想凭她那嘴脸、身段和歌舞特长,在大城市准能活得滋润。干了几个月,她果真向父亲辞了职,离开了村子。”
“大姨爹、大姨把表姐这独生宝贝看得金贵,家务事、地里活很少让她沾手,扫帚倒在地上,也懒得捡,面对开放的大潮,她能在贫困大山村蹲得下?”
“家乡那几年确实贫穷,新生代都想摆脱困境,追求花枝招展的生活,田昌燕也摆脱不了人的物质欲的向往,穷惯了的家庭让她比很多人还要急切。”
“一次,妈问到燕子,大姨说燕子在通市‘银店’上班。我顿生疑虑,忽然把‘银店’和偷鸡摸狗的‘**’联系在一起,又不能向大姨挑明。后来再也没表姐音讯,电话老是没在服务区,我也急得烧心。”
“最初几年,田昌燕寄了不少钱回家,你大姨、大姨爹也没管女儿在‘银店’,还是在‘**’。有一年我从苏州回家过春节,到田昌燕家门口一看,破旧的房子成了小楼房。”
通市派出所一夜突袭,风月楼不法老板和嫖客、卖**被一网打尽,田昌燕也抓了进去。
车蓉大学有一个闺蜜,她父亲正好在通市拘留所上班,车蓉打她电话说:“表姐关在你爸那儿,我想去看看,喊你爸关照关照。”
“好呢!爸那儿我给你搞定!”闺蜜爽快答应了。
即使在在通市拘留所,田昌燕仍穿得又裸又露,白褂吊挂在肩膀上。一见我和车蓉,她把脸扭向一边,低头看她那红鞋尖,拨弄她那染了油的长指甲。
车蓉说:“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抬起头,不能再干傻事。”
田昌燕泪水像决了堤,我也为班。我顿生疑虑,忽然把‘银店’和偷鸡摸狗的‘**’联系在一起,又不能向大姨挑明。后来再也没表姐音讯,电话老是没在服务区,我也急得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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