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第2/3段
“梁山泊兄弟越打越亲,斗斗气,逗逗乐,不能当真!千错万错,我错了,罚我酒,我喝了。”陶明凡上来解围,端起贾志鹏的分酒器,说罚就罚。
“没看出你长了本事哈!你再甩呀,为啥不甩了!”柳大花也发了脾气,没把大秘书贾志鹏放在眼里。
“没其它意思,车美女远道而来,实属难得,哥理所当然想妹喝高兴。”不知贾志鹏是不是怕得罪陶明凡、阚天瑛、柳大花,又像变色龙,换了面孔。
气氛总算缓和了,看似平静,友谊的天秤却埋下苦涩的种子。
姊妹乡的冬天比南方要低几度,半山腰至山顶披上了银装,寒风在“呜呜咽咽”地呼号。路成结了薄冰,鞋子也冻结了,走起路来一溜一滑的。我习惯了冻路,但怕车蓉跌跟斗,牵了她的手前行。家门口那段山路,坡度较大,我叫她趴在我背上,上了地坝,她下了我的背,站在那儿,风鼓起了她的白风衣,像挺立在山野间的维纳斯。
母亲拉住车蓉:“五六岁你就跟你爸妈走了,女大十八变,比你小时候还要好看。”
车蓉毫不拘谨:“我记得,倪孃孃还是以前那样漂亮。”
“仁义和你交朋友,我们一家人福气大呢!”我和车蓉恋爱,瞒不过母亲。
“能来到倪孃孃这个家,我福气不小!”车蓉笑得眼如弯月。
“你爸妈在外面干出了名堂,为家乡人争了光,我们上湖人都长了脸!”戴了顶鸭舌帽的父亲吸完了叶子烟,磕了磕锅,也凑了过来,一下子拉近了和车蓉的距离。
车蓉说:“爸妈时常念叨家乡,念叨家乡的亲人,一直想回家乡看看,特意叫我代他们向你们问好!”
母亲搜出家里的山珍野味,烹制成美味佳肴。父亲翻出从没用过的床上用品,铺在床上,让她单独住一间房。父母的爱似冬天的炭火,让整个屋子暖烘烘的,暖透车蓉身心。
仁智放学回了家,嘴贴在我耳朵上:“二嫂好漂亮!”
“你莫来捣乱,喊车蓉姐姐。”我扯了扯仁智披在肩上的长发,又紧了紧她颈上的红丝巾,不准她在车蓉面前淘气。
“我偏要叫二嫂,”仁智撇了撇嘴,由着性子不松口,甜甜地叫道,“二嫂好。”
“仁智妹妹好美!”车蓉和仁智拥抱在一起,一对美人儿,好惹人爱。母亲坐在椅子上,笑得如山里的梅花。
过了一夜,天上的云不见了,白炽的阳光从蓝蓝的天宇射向大地,气温升了几度。我家屋前地坝站满了人,争相来看我带回的美女。
嬉皮歪了歪嘴:“郑支书家有了稀客,也不向我们‘吱吱’声,你藏得住吗?丫头好漂亮。”
左跛子踮了踮脚:“郑支书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丫头呢!她和你是啥关系?”
父亲又装了一杆叶子烟,叼在嘴里,一个劲地笑,仿佛烟圈笑成了阳光深处的白云。
黄其耀接过父亲递给他的烟杆:“仁义娃和这丫头在搞对象,我看得出来!叔没读过几天书,说话不文雅,丫头莫怪罪哈。”
“叔没错,您有眼力,我喜欢郑仁义。”车蓉落落大方,那微笑的脸像春天开放的玫瑰。
洪福生又从黄其耀手中接过烟杆:“仁义娃能干,带回了漂亮的丫头,还不撒糖!”
“有糖,有糖,二哥从苏州带的糖!”仁智边嚷嚷,边进屋端出一条盘糖,“吃糖哟,吃糖哟!二哥二嫂从远方带回的糖!”母亲从条盘里抓起糖,挨个挨个地发,一人发了几颗。
“光听声音,这丫头准是大美女。”换了根红头帕、在头上围了几圈的付瞎子左手捏了几颗糖,右手拄着拐棍,凭听声音摸到了车蓉身旁。
飞脚猫肩挎她那个杂囊口袋,放弃了信访的脚步,挤进人群,嘴里包了颗糖,伸出两个大拇指:“仁义娃厉害,丫头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蛮顺眼。”
“郑支书今天有喜事,该摆两桌。”一把手抿了抿嘴,像在品喜酒。
一根灰黑裤腰带掉在大腿脏兮兮的裤管上,桂聋子站在榕树下,“嗯唧嗯唧”的。我朝他荷包装了一把糖,他向我呶了呶嘴,意思是谢谢。
“吃糖呀,吃糖呀!”十几个孩子像叽喳叽喳的山雀,叫了起来。
我又抓了一大把糖,撒向天空。
“抢糖哟,抢糖哟,抢不到糖是孬货!”孩子们蹦跳起来,一阵哄抢。
“我回姊妹乡了!”车蓉想念大姨、大姨爹,下船时打了电话。
“大姨也想蓉蓉,没几个时候不梦见你和你爸妈,你在哪儿?我来看你。”曾来香想马上见到车蓉。
车蓉说:“我和郑仁义刚到家,在郑叔叔这儿!您眼不好,隔两天我和郑仁义来看您人儿,好惹人爱。母亲坐在椅子上,笑得如山里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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