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1/3段
天空高远,阳光洒满一地,湖岸周围彩旗招展,湖鸟展翅天空,整治姊妹湖打响了生态姊妹园建设第一枪,挖掘机、推土机“突突突”地响起来,一溜烟开进姊妹湖。
嬉皮、左跛子、一把手年轻时,各有一门好手艺。嬉皮不光会讲中国古代四大名著,雕凿石器也算当地行家里手,雕花条石工艺远近有名。左跛子最得意他砌房造屋那拿手好戏,不拉绳,不划线,砌的墙也会平平顺顺、光光生生,砖与砖丝丝相扣。一把手也曾经陶醉过他的手艺,他浇铸的水泥板不公坚固,还平整、美观。那时,这“三副药神”都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浓眉大眼,有棱有角,姑娘们谁不愿向他们送去秋波?当然也领回了意中人,笑醉了眼。
三穷三富不到老,左跛子损了一只脚杆、一把手坏了一只手臂,嬉皮后来也突然遇到不幸。
一个夏天的夜晚,黑云像猛兽发狂般疯跑,刹那间遮天蔽月,伸手不见五指。嬉皮凿完石磨,急急要回家和年轻貌美老婆温存,主人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一路上,巨雷吼声震天地翻滚,大风刮得“呼啦啦”地响,树枝被吹得像打摆子。嬉皮拼命向前跑,又一个巨雷让他惊魂失魄,脚一软,不慎跌下几米高的石坎,痛得他大汗淋漓,连喊老婆快出来救命。离家还有一两百米,老婆哪能在烈性的雷声风声中听得见。幸好路旁住了户人家,滚滚雷声间隙,两位老人听见屋外痛苦的呻吟,赶紧下床,跑到嬉皮跟前,扶他进了屋。血流了一路,一闪而过的雷电竟成了鲜红。
似乎天老爷要和嬉皮作对,不到半个时辰,滚雷停了,电光熄了,大风止了,老人才给嬉皮老婆透了个信。嬉皮痛得生不如死,老婆才喊了几个邻居,把他送到乡医院。嬉皮再也没生育功能,幸好有了3岁的儿子,不愁传宗接代了。可他仍怕在人前人后抬不起头,一天感到生不如死,要拿绳索吊死在树上。
老婆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一辈子跟定你过日子,你莫没出息,动不动寻死卖活的。”
嬉皮终被老婆善心感动,又燃起了生活的阳光,时不时见到女人,还兜风惹骚,寻求开心。
手心痒了几十年,手艺在整治姊妹湖时派上用场,心花怒放写在这“三副药神”脸上。
时令进入大寒,林中的几树腊梅开了,如一簇簇火焰。
挖掘机、推土机挥动钢筋铁臂,大货车装满淤泥、乱石往来如飞。上湖、下湖人劳作的激情不亚于农业学大寨时的热潮,打条石的,浇水泥板的,砌湖坎的,掏沙的,脚板跑得冒了烟,热辣辣的汗水融化了漫天冰雪。
“我出不了力,出把二胡也心安。”付瞎子在家里闲不住,坐在那棵百年荔枝树下,时不时拨弄二胡琴弦,悠扬美妙的《喜洋洋》在火热的现场如清泉般的天籁。
七十古来稀的父亲不顾年事已高,也穿上水鞋,在湖边浅水处手握铁锄,往撮箕里一锄锄地掏沙。
父亲说:“一个鸡公二两力,我老了,也抵得上100个鸡公20斤的力,能帮一把是一把。”
我怕父亲突然在工地有个三长两短,就再三阻拦他:“爸莫去工地了,我郑仁义就一个当两个,替您出一份力。”
我劝不转父亲,劝多了,他还会大声嗔怪:“嬉皮比我小不了几岁,左跛子、一把手、水蜜桃都有残疾,他们都在工地劳动,我在一边看热闹,脸往哪儿搁?我是你的父亲,万一有人说郑明江占个二娃儿是村支书,就偷懒在家享清福,你脸上挂不挂得住?”
在父亲眼里,儿媳便是女儿,十有八九会听的。我搞起了迂回战术,转而叫车蓉劝父亲。
车蓉说:“我来当回说客,不信就劝不动爸。”
收工回家,车蓉打了盆热水,让父亲温脚,然后和我并排坐在他对面。
“爸当了几十年村干部,做了不少好事,上湖人都记得住,您打仗受过的伤经不住冷冻嘛,就听我一句,明天您莫去工地了。”车蓉唯恐父亲生气,马上蹲下身,搓父亲的脚背。
父亲说:“我是缺了齿的石磨,您莫来劝了,劝不转的。付瞎子看不见天日,不也出了把二胡?”
“爸不在家,直直一天要念爷爷好几遍,就想爷爷给他讲童话。我替您去掏沙,您在家为直直讲童话,您说要给他讲1000个童话的哩。”车蓉仍没被父亲的不理睬而气馁,笑嘻嘻地劝道。
“你从小就吃供应粮,从没沾过农活,凭啥让你代劳?”父亲搬出了理由。
“人家会说您二儿子郑仁义不懂事,把父亲不当数,让老家伙遭罪,恐怕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爸也莫把舌头朝人家嘴里伸。”车蓉一边给父亲揩脚,一边说道。
“我才不管人家嚼舌头,绝不会在家当看客。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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