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第1/3段
姊妹广场南北两边矗立两垛文化墙,每垛墙有三米长、两米高,垛与垛间隔一米八。垛柱、垛梁、垛板、垛顶均取材于本地防腐木,油成棕黄,垛顶盖的毛草。“红黑十条”在上湖、下湖村民大会上满票通过,列入“红名单”,全家荣光,谁都会笑呵呵!打进“黑名单”,全家无光,又有谁愿意?
一个月黑如漆、暴风骤雨的深夜,乡派出所接到举报电话,当场抓获所有赌徒。第二天,太阳离西方地平线还有丈多高,飞脚猫上访还不收脚,在乡场听说何传高也在其中,脚哪里扎得住,立即跑回姊妹广场,逢人就拉响大喇叭。
她又撞见柳大花:“你敢不敢把你幺舅拉黑?”
柳大花说:“‘红黑十条’面前人人平等,幺舅也不能搞特殊。”
何传高也不管脸面光不光彩,一出拘留所,就站在下湖发布“黑十条”的那垛墙下,看见“何传高”名字下划上又粗又黑的线,顿时就火冒三丈。
“狗X的,竟敢把我拉‘黑’!如果不撤,我就要X死他妈。”
上湖、下湖人谁都明白,柳大花不签字,何传高绝不会上“黑名单”。
张麻子“噗哧”地笑道:“你要X谁的妈?你外侄女不答应,谁又敢?你外侄女妈是你的姐,你有天大的本事,敢X你的姐。”
“麻子点点点,开枪打日本,妈那个张麻子,臭嘴,我要X你的姐。”何传高像条疯狗,伸着脖子,反咬道。
“你妈早就在土下,我才不想赚她老人家的钱!你姐和我岁数差不多,也不想占她的便宜!你女儿年轻漂亮,老子要X你的女花花。”张麻子歪着嘴看着他。
大笑的,起哄的,瘪嘴的,姊妹广场闹嚷嚷的。
“‘红黑’十条我们都画过圈,就要监督它落地生根。”“‘黑十条’又不针对哪一个人,谁违反某条某款,就要拉黑。”“在你的头上放水,你不受‘黑十条’的约束,就搞乱了套。”“你怕上黑名单,就莫往赌坑里跳!”……
“柳大花才不会把幺舅拉黑,郑仁义才不是东西,不是这家伙使的翘翘嘴才怪。”何传高没糊涂到亲疏不分,奈何不了姐姐和外侄女,就把满腹怨怼转嫁到我的头上。
嬉皮说:“仁义娃碰到你哪根筋,屙不出屎就怪茅厕,疯狗乱咬人。”
左跛子说:“给老子的,你分红撑破肚子拉稀,好歹不知,不感激仁义娃,也不能无缘无故地骂他。”
一把手说:“狗X的,你要多积德,再撒野,就滚远些,莫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
邬娅美开着皮卡车叫卖馒头,正好路过姊妹广场:“你不务正业,活该。”
一坝的上湖、下湖人直朝地上呸呸呸地吐口水。
“如果因为你蛮横,就把你从‘黑名单’一笔勾销,我们不会答应。”“你一翘尾巴,就晓得你要拉屎,尾巴再不收紧,我们就拿刀砍掉,痛得你在地上打滚,你才会长记性。”“不怕抹你祖宗八代的黑灰,我们就给你当传声筒,把你的洋相卖出去。”……
付瞎子提着二胡,忽啦啦地拉响丧歌,何传高仿佛感到他在咒他,头也不敢抬,甩出恶狠狠地咒语:“狗X的郑仁义,老子不出这口气,就决不会罢休。”
可就在何传高被上榜拉黑后,我经过姊妹广场时,一把手又像手握特大新闻般,播放他的大喇叭:“给老子的,嬉皮和‘站街女’不正经。”
县城北边有条街,好吃懒做、不知廉耻的女人嘴唇涂得红扯扯的,白粉把脸抹得厚厚的,要长相没长相,却一天到晚站在这条街边,专盯上年纪的兜风惹骚。公安一突袭,风声过后,又死灰复燃。
左跛子骂道:“狗X的,不干那事,不信要死人,羞死先人。”
一把手鼓着舌头:“给老子的,嬉皮作死,七老八十岁的人还想蹲鸡圈。”
左跛子像伸张正义的斗要拉屎,尾巴再不收紧,我们就拿刀砍掉,痛得你在地上打滚,你才会长记性。”“不怕抹你祖宗八代的黑灰,我们就给你当传声筒,把你的洋相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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