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贪婪与善良第2/2段
阿左满意的笑了笑，道：“说吧，我要怎么做”安吉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解释道：“等会你只需要坚持证明我是你的的妹妹就可以了，记住不要让教廷的人看出破绽”阿左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放心，演戏我最拿手了”
安吉尔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阿左，顺便走到窗外往下面看了看，扭头对阿左说道：“他们来了，你和我一起下去，记着不要露出马脚”
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信徒，他们都穿上了白色象征圣洁的长袍，准备接受圣父的恩赐，因为传说中圣水是圣父的眼泪，怜悯世人的圣物，可以消除一切污秽与邪恶。
身着银白色祭司服的里切克主教正缓缓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八十多岁高龄的他步伐有些迟缓却很沉稳，他是这个腐败的雷霆郡里，唯一的光亮。里切克用尽毕生的精力来贯彻自己的圣道，帮助弱者，救济穷人，已经步入暮年的里切克知道自己所剩余的日子不多了，他希望燃烧自己最后一丝生命力发出光亮，照亮身边力所能及的人。毫无疑问，里切克是圣教廷最忠诚的信徒，圣主最虔诚的仆人，也是教廷里数一数二的模范，他继承了教廷所有的优点：仁爱，慈善，不计较得失，同时也有着不可避免的缺点：古板，固执。但是这些缺点完全无法掩盖他的优点，这些年来他不知道帮助了多少户家庭，救了多少个孩子，雷霆郡能有这么多人愿意还留在这里没有去落草为寇，里切克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尽管是那些强盗和土匪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绝对不能打圣教廷的主意，否则不用等到圣教廷动手，‘同行’也会把触犯规则者斩尽杀绝。由此可见里切克这位主教在雷霆郡是有多么的得人心。
信徒们沿着街道两侧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每个人都跪在地上，抬起头面向天空，双手手掌合拢成勺状，眼睛微闭，这是信徒们向圣主祈求圣水的姿势，里切克走在街道的中央，两名八九岁的孩童跟在他的身后，手捧着两个泥质罐子，里面装满了圣水，圣水也就是普通的水，经过教廷的某种所谓的神圣仪式之后，在宗教的宣传之下也就成了信徒们眼中的圣物。里切克把手轻轻地放入罐中浸湿，然后洒向两侧的信徒，被圣水‘洗涤’过的信徒们满脸激动地念着奇怪的咒语。
阿左混在中间的人群中，看着所谓的‘圣水恩赐’，心中倒是不屑的撇嘴，一堆形式主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恰到好处的形式主义倒是能够很大程度的对这些平民进行宗教洗脑，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主要还是看使用者如何去把握其中的火候，使其两面的刃都能削铁如泥而不会伤及自己。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因为沙雪城大部分的平民平日里就连温饱问题都只能勉强解决，基本上都没有办法穿上有效的御寒冬衣，加上今年的暗雪季来得早，天气冷的也比往年快。所以就连一些身材比较强壮的信徒们忍不住打起了摆子，可是里切克在这里，他们也不好直接离开，这是对主教大人的大不敬，圣教廷本就在大部分平民的心中地位极高，而里切克担任主教的这数十年来对他们极为照顾，这更使得里切克本人在他们心中是多么的高大伟岸。看着里切克为了雷霆郡的弱势群体付出的点点滴滴，一些人对于里切克的感激甚至超过了他背后的圣教廷。“只是一点点寒风而已，比起里切克大人对我们的关照，那简直是微不足道，就算是冷死在这里，也不能让里切克大人丢了面子”大家都这么想。
里切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头一暖，用洪亮但并不严厉的声音劝道：“天气这么冷，已经接受过圣水恩赐的人，可以先回到家里避寒了。”但是信徒们此刻却决意违反里切克的建议，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道：“里切克主教大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没有您的帮助，我们娘儿俩早在去年的冬天就冻死了，现在若是连这点寒冷都受不了，那我们还有良心吗？”话一出口，便得到了无数的响应，
“是啊”
“里切克大人，您可千万别小看了我，我的身子骨可硬朗着呢”
…
里切克被这一幕深深触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伟大的圣主，也献给了这片土地，和这些平凡而善良的普通人。
又是一阵更凌冽的寒风吹来，就连身着教廷配发的冬衣的里切克，也感到深入骨髓的冰冷，双眼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但是他靠着坚定的毅力挺了过去，同时也在心里暗叹：自己的一生，终于就要走向最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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