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裁决第1/2段
圣元大陆，东南一隅，群山耸立，怪木成林，时而有兽啸鸟鸣，震慑山林，亦有飞瀑流泉，哗哗作响，昼夜不休。这里便是悬壶山脉。
在悬壶山脉外围，有一处隐蔽山谷，山谷中，一座小山拔地而起，在它周围，散落着五个古朴村寨。
这座小山自然便是五寨山，而五寨最重要的巫神殿，就在山腰绿树掩映处，默然伫立，悠悠然不知几千栽。
此时，孟凡喘着粗气，终于跟随冷面青年踏上巫神殿外的台阶，冷面青年扭头颇为奇异地看了孟凡一眼，似乎没想到对方体力如此之差。
孟凡脸色一黑，他体力本不至于如此不济，但刚才冷面青年一到山林中就健步如飞，不理会他的任何搭讪，他用尽全力才勉强不被落下，想到这里，孟凡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冷面青年不以为忤，等孟凡喘息稍定，才上前推开殿门。
走进大殿，光线瞬间一暗，片刻后，孟凡才看清殿内站着四位表情各异的老人。
未等他行礼，就听呵斥声传来：“小小年纪就不知规矩，简直和你师父一个德行！”
孟凡抬头看去，发现说话之人着灰衣，身材瘦小，面容苍老，正是提出裁决的麻衣长老。
他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对方的好脸色，对于责骂更是习以为常，但此时听到对方捎带自己师父，心中还是有怒气涌起，于是他脸上带起谦恭的笑容，对着其他三位长老一一行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肃然而立，竟丝毫没有理睬这位麻衣长老。
麻衣老者见状，愈发恼火，忍不住上前一步，一身修为轰然爆发，喝道：“给我跪下！”
孟凡连炼体境都未入，身体素质甚至比不上五寨七八岁的孩童，此时受气势所迫，只感觉有千钧重担压在身上，他额头渗出汗水，双腿微微颤抖，却仍咬牙坚持，但仅仅一息之后，他身上便有血雾升腾而起，眼看就要承受不住。
忽然，冷面青年上前一步，恰好挡在两人之间，若无其事地向大殿前方躬身禀报：“大祭司，孟凡已带到。”
“呼~”
那股气势猛地消散，孟凡止住趔趄，艰难站稳，重重吐出一口气，向青年投去感激的目光。
可惜，他的目光注定会被忽略，禀报一声后，冷面青年便走向前方，在大殿一侧站定。
而气势被阻的麻衣老者颇为忌惮地看了青年一眼，转过头又要教训孟凡，这时，站在他对面的红衣老者一步踏出，道：“麻天胜，有事说事，难道你只会欺负一个不能炼体的小孩子吗？”
“哼！”看到又有人阻拦，麻天胜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孟凡，他本就是古稀高龄，城府不至于如此浅薄，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个嬉皮笑脸的外乡少年，便压制不住内心怒意，也许因为他像极了当年的某人，目无尊长，逾越规矩，不同的是两人资质相差甚远……
“麻衣！”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大殿前方传来，打断他的思绪，“养气的功夫还不够，等此间事了，你去炼心洞住一夜吧。”
“是！”犹豫片刻后，麻天胜点头答应，随后他瞪了一眼孟凡，继续道，“大祭司，我们五寨从不容外乡之人，当年收留他本就是某些人擅自专断，有违族训。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他竟连炼体都不能，若继续留他，消耗资源事小，若引起年轻一辈的懈怠之心，那可就悔之晚矣！”
说完这番话，麻天胜又向身旁的乌衣长老递了一个眼神，乌衣长老身材健壮，看上去反而更加年轻，得到示意后他直接跨出一步，朗声道：“大祭司，为了这小子，我们都争论很多次了，依我看，直接把这小子赶出去就行了，毕竟，祖宗的规矩不能破。”
孟凡跟随几人，将目光投向前方，这才发现，大殿尽头的平台上，还有一个佝偻背影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一截枯木般毫无生气，但他身上却仿佛有种特殊魔力，只是一瞥，孟凡便感觉那背影在自己眼中慢慢扩大，直至如神灵般充满威严，屹立于天地之间。
红衣老者注意到孟凡傻傻凝望的样子，微微皱眉，正要出声唤醒，却看到孟凡面露挣扎之色，片刻后，竟主动低下头，强行打断了注视。
红衣老者暗暗称奇，心中对这天赋奇差的外乡小子产生了一丝兴趣。要知道，大祭司常年享受五寨信仰之力的供奉，于冥冥中探寻巫神讯息，念力之强自不必说，身上更是带有一丝神秘之力，能在悄无声息中夺人心魄，即便炼气境修士，若陷入其中，一时半刻也无法挣脱。所以，孟凡的表现不能不让人吃惊。
孟凡无暇关注红衣老者的想法，此时他低着头，已经明白过来，台上那道背影就是神秘的大祭司，也是即将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想到这里，他再次抬起头，这次不知是何原因，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再次发生。
大祭司站在原地，背影微微晃动，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朱衣，白衣，你二人如何看？”
“大祭司，这小子是青衣的弟子，我自然站在青衣这边，再说了，我们五寨也不差这一口饭。”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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