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记忆第1/2段
每年的二月二,我都没有办法写故事。
一个四十八岁的老男人,每年的今天都会什么也做不了,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然后眼泪不知不觉的流。
自己也搞不懂,其实也并不是伤心,这么多年过去了。
很多东西,很多感情,很多人和事,其实都被时间慢慢磨掉了,弄丢了,剩下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回忆。
那是一个山沟,一个只有六户人家的山沟,村里人都叫它南沟。地图上叫刘虎沟,距离村子还要向北走一里地的样子。
西边是坡,坡上是国防公路,东边是一条小河,很窄,也很浅,但很清澈。
篱笆帐子夹的齐齐整整的像个田字格,把空间分成几大块,院子就在正中。
院子的东边是一架不知道年头的葡萄架,一头搭在帐子上,一边连着猪圈,猪圈西就是高大的烟囱,那种黄泥和石头垒起来的有个高大脖子的老式烟道烟囱。
每年春天,雪融化了,山上发出绿草的时候,院子的柴门就会发出新叶来。很神奇。
房子是茅草屋,厚厚的茅草筛的屋顶,用黄泥和了切碎的茅草砌的石头墙,很厚,很保暖。
窗子分上下两截,上面是外翻式的,糊着窗纸,下面是固定的整扇,是玻璃窗。不过整扇都能拆下来,夏天热了就会把窗子拆掉睡觉。
屋里是黄泥垒砌的南北炕,中间有火道联接,地面就是夯土,烧土灶。
土灶烧出来的饭菜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对我来说就是香甜。火炕总是被土灶烧的热热的,那就是我的乐园。
夏天的时候为了不把炕烧的太热没法睡觉,吃饭就以冷食为主。
房子是坐北朝南,主屋是东屋,西屋只有一铺炕,平时主要是用做仓库,存放粮食和工具,还有不是经常见的好吃的。
东西屋之间就是灶屋,东北叫外屋地,有三个土灶台,正中间是一架很大的石磨,每年会从队上借了小驴回来,磨豆子,磨玉米。
豆腐都是自家做,没有地方买,就是磨出来用土灶熬煮,一年也难得做一次,像过年一样。
吃水靠挑,六户人家共用一个水井,离着有个几十米远的样子,其是就是那条小河的拐角处,也不知道是小河的水流进了井里,还是井里的水流进了河里。
最喜欢的事情是用烧后的灶灰捂土豆,等熟了扒出来一边烫的直咧嘴一边往嘴里塞,又香又甜,那股味道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最好的东西是泼面片儿汤,用白面和着淀粉做的,很难得吃上一回,除非家里有病号。我记忆里只吃过两次。很香,又嫩又滑。
最常吃的东西是炖菜的时候直接在铁锅边上贴出来的玉米面饽饽,带着层硬壳,很香。
一到夏天,房前的菜园子里各种蔬菜结的满满登登的,茄子辣椒豆角豇豆西红杮黄瓜生菜,什么都有,现吃现摘,那个味道现在的菜没有。
房后是大田,种玉米高粱,或者土豆。还有南瓜。
高粱和玉米都是青纱帐,也是夏天的游戏场,不过我胆子比较小,不太敢钻,一个人也不敢出院子的大门。
院子里很热闹,大狸猫高傲的很,一般不搭理人,自顾自的舔爪子,晒太阳,或者几下子就跳得无影无踪的,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出现。
它抓了耗子或者鸟,蛇什么的会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从来不往家里带。晚上喜欢钻到我的被窝里睡觉。
大白狗比较粘人,喜欢围着人转,欢快的陪在身边,天天吃着猪食从来不会诉苦。
面饽饽,带着层硬壳,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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