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酒第1/3段
十、好酒
言渊用极小声音问赐木溪：“赐木先生，那圆儿姑娘是二爷的通房丫头吗？”
“看来言公子是明白人，那就好，正是如此。”他忙回道。
这“通房丫头”是什么意思呢？准确的说：通房丫头首先是丫鬟，也就是佣人、女仆。首先她们要负责照顾主人家的衣食起居。而除此之外，若主人向她们提出性方面的要求，她们不能拒绝。
在《红楼梦》中，袭人、晴雯本质上就是贾宝玉的通房丫头。当然袭人也很早就和贾宝玉发生过关系，而晴雯叛逆便违反了规矩。
虽然《红楼梦》里写得比较浪漫、香艳，但实际上，剥削阶级既剥削她们的劳动力，同时又对她们进行性剥削，没有任何公平可言。而这些女孩儿提供劳务，却没有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住房公积金这些保障，她们的命运是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上的。所以《红楼梦》里面，主人家弄死晴雯，其实很简单就做到了。
话说那言渊听赐木溪肯定回答，全身一麻，百感交集。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一瞬间，只觉得脑袋似乎一片空白，反倒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赐木溪继续走，他也继续跟着走。
穿过一座月洞门，已进入园林深处。这里漂亮的蓝色蝴蝶都不怕人，还能自己发出微微的蓝光。
大量的意识碎片在他思想中交织，却又无法串成完整的意识链。
抬头看见蝴蝶穿过竹林，将光和影都切得斑斑点点。
该恨吗？该放吗？该忘吗？
随着赐木溪越走越深，这里已经听不到人声了，只有抬起头看到那天上的残园，才能知道自己大概在什么位置。
“言公子，请你在这里等一等，我这就去请小姐来。”说完赐木溪离开，留他一人在这里。
这里是一个小花园、园中园，被怪石和植物包围着，幽静、无人、美丽。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等，脑袋里就不免胡思乱想。
‘其实我对那圆儿姑娘的想法，本就是空中楼阁、无源之水。’他想起那游坦之苦恋阿紫，张无忌痴迷朱九真，怎么可能有结果呢。但一想到这里，他非但没有放下，反而胸口抑郁着一口气，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明二爷有那样能冠绝地球的英俊面貌，就算我和他身份相同，圆儿姑娘难道能放着那样的帅哥不要，反倒来选我？圆儿姑娘跟着他，其实心里也欢喜吧。我在这里没来由地胡思乱想，庸人自扰罢了。’
这么一想，他其实没想通，反倒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了。
‘其实朱九真和赵敏不就是一模一样的吗？只不过张无忌不是以前的张无忌了。可是我有没有主角光环，我还能怎样？再说，就算我是那张无忌，整个《倚天》当中，除了蛛儿，每个女子爱的不都是他的武功地位，难说是真正的爱情。而那张无忌除了蛛儿以外，爱的不都是人家的美貌。咳，相貌、家世、武功、财富，为什么我们要像算账一样地去算爱情？’他越想，情绪越负面，那些负能量就积蓄在胸口，邪功毒气就趁机在全身乱窜。
悲极反乐，他笑起来自语道：“哈哈哈哈，现在要是有杯酒就好了。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是哪位先生在作诗？”一女子问到。
言渊听来，这声音甚是娇美，清耳悦心，令人说不出的受用。但他也已明白，这大观园中，没有任何一个女眷是他碰得的。因此不敢多想，转身就是一揖。
“小生言渊，是南子小姐叫来的。”
“言公子！是我！我就是南子！”
他抬头看去，正是那带着面纱的蓝衫姑娘。
他赶紧一揖到地，说道：“小生见过澹台小姐。”
那小姐大步走过来，抓住他双手说道：“言公子，不必多礼。”
她双手皆带着白色手套，如此一来，言渊甚至无法形成对她的整体印象。
“公子想喝酒吗？我这就去为你取来。”说着她拉着言渊的手，将他带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言公子你稍等我一下。”说着便转身离开。此时微风拂面，树叶沙沙地响，人造阳光已斜了，光穿过树间的空隙，一道一道的，随着风起舞。
那澹台南子提着一只竹篮走来，言渊明明看不见她面纱下的脸，却觉得她在笑，笑得很甜。
“言公子，你尝尝，这是我酿的酒。”
言渊心中如何不惊。这豪门巨室的大小姐，在自己酿酒？？
她揭开竹篮上的缎子，里面放着一个玻璃醒酒瓶，内里装着大半瓶红酒。葡萄酒这个东西，在存储过程中是完全不能接触空气的。但在打开酒瓶的一瞬间，它的味道并不能达到最好，这中间就需要一个“醒酒”的过程。便是为了让葡萄酒氧化，帮助它的复杂气味释放出来。
南子拿出两个水晶杯，分别倒上小半杯。
“言公子，你尝尝，我酿的这酒够换你的五花马、千金裘吗？”
言渊拿起那水晶杯一看，只见那酒泛着红宝石一般的光p; 那小姐大步走过来，抓住他双手说道：“言公子，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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