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乡勇第2/2段
止住底下又准备交头接耳的乡勇，张策接着道：“往后只要你们还在民团一天，就管一天三顿饱饭，老爷我每天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张策也就是来宣示一下洛县换主人了，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他让两个衙役在这里看着这些乡勇，把壮班班头叫过来。
一边向衙门里走一边向他交待事情：“下月初一正式开团操练，还有十来天时间，你们三班能不能帮我招齐人手？”
班头道：“老爷放心，我们正四处把消息散出去，如此待遇定然有不少人挤着头的要进来。”
张策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们。晚些时候你组织一下，让这些乡勇动手，把演武场四周的地都平整出来，往外扩一点，我要把演武场四周用围墙圈起来。操练是件严肃的事情，不允许有人围观，更不允许旁人指指点点。这个事就交给这些乡勇来完成，你去雇两个泥瓦匠督造，围墙建好后每个匠人给一两银子工钱。这些事都给我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班头道：“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请大老爷放心。”
回到县衙二堂，张策让门子叫来捕班班头，对他道：“你找两个机灵的快手过来，让他们跟着阚先生帮我做些事。”
又写了一份大大清单交给阚致远，道：“这些物件还请阚先生帮我置办，下月初一民团开始操练，却也紧急。”
阚致远道：“份所当然。”拿着清单看起来，有不懂的就开口询问，张策给他逐一解释。待弄明白后，领着两个赶来候命的快手便出去了。
张策又叫来皂班班头，让他去找几个洗米做饭的婆子和烧火烹菜的厨匠来，带着去营房先把灶都砌好，条案搭建起来。又问了地库的挖建情况，便让他退出去了。
一连三天，张策都在处理各种与种植、招募乡勇有关的事情，正经的县衙公事倒是一件没有。但是每天都要到二堂点卯，无事时便不出门，就在堂上写写画画。
这天正在二堂书案后坐着写计划，门子来报，说六房的管事司吏在院外求见。
张策头也没抬，道：“让他们进来吧。顺便去西院把阚先生叫来，若阚先生不在就把徐先生叫来。”
不一会，六个司吏齐齐入内，向张策行礼拜见。
张策头抬起来看了他们一眼，道：“嘿，昨日刚备多了几把椅子，如今却是刚好，都坐下吧。”
既不问他们有什么事，也没让他们开口，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六个司吏本来手上都捧着卷宗，进门拜见过后正准备把卷宗递上去，现在只能依言坐着。
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知县要做什么，只是四下里交换眼神，似乎想瞧瞧有没有谁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多久，阚致远走了进来，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是刚从外面办了事回来。
张策仍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对阚致远道：“阚先生，麻烦你跟六房的管事去一趟廨房，额外让各房的主事司吏一名，典吏一名，把他们管事写的卷子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核对无误后让这两人都在卷宗上签字画押。要是他们今日看不完卷子，那先生就先回来。都去吧。”
阚致远领命当先出门，六房的管事则面面相觑，有两三个脸皮都有些抽动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凝重地去了。
弄虚作假是这帮属吏们常做的事情，单靠多点两个人出来负连带责任不一定能杜绝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除非是至友亲朋，否则只要是超过两个人的地方，但凡涉及利益相关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有私心就特别容易出现破绽。
刚刚就是张策又一次敲打这帮属吏，让他们知道并不是他们写什么知县都会看，也让他们知道许多事情很可能会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外。
当然，如果单单只是这么敲打他们，也是没用的，他们有的是办法应付。
但张策知道，只要自己每次都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对他们的堤防严一点，再严一点，迟早是能治住他们的。
用老话说，叫“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用现代话来说，叫“循序渐进”。
就如同现代人健身一样。
健身难吗？一点都不难。
那为什么能长年保持健身习惯的人却没多少呢？
还不是想一步登天惹的祸。
（六块腹肌举手抱怨道：我是瘦出来的，跟收藏和推荐票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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