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商号第1/2段
没多大会，阚致远就进来了。
张策问阚致远：“阚先生，你对归化城熟不熟悉？”
阚致远道：“说不上太熟，大略知道一些。”
张策道：“那你可知与归化城那边的贸易情况，与之交易的商人都是哪里人？”
阚致远道：“多以晋地商人为主，贩运绸缎、布匹、锅釜等日用物品，换回金银、马匹、皮张和马尾等物。”
张策道：“这些是互市口马市交易的商品吗？”
阚致远道：“是。以往这些商品都需要在边境，互市口开市的时候才能交易，由朝廷边镇主导，与鞑靼土默特部为主要交易对象，其余蒙古诸部皆无进入市场的权利。
“官办的市场结束后才交由商人与鞑靼人自行交易，但亦不允许跟土默特部以外的部族交易。万历年间，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在土默川筑好了归化城，奏请朝廷把互市迁至归化城，未允。
“但经过几十年发展，归化城已成为土默特部与其余蒙古诸部和其他外番部族的交易场所，如今已经由着商贩自行出关贸易了。”
张策道：“朝廷可有明令，禁止哪些商品流入边关马市，粮食可在禁止之列？”
张策对“发明创造”会得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不会。
也就仗着知道自己带的几样农产品产量很大，可以在饥荒时起到救命的作用。
如果可以用做一做这粮食贸易，就能有个稳定的进项了。
阚致远道：“朝廷严令禁止跟鞑靼人交易武器、铜、铁与硫磺等物。
“粮食倒不禁止，但土默特人不会跟朝廷和商人们交换粮食。倒是宣府镇张家口那边的马市会有粮食贸易，据说背后都是女真人在那边购买粮食。”
鞑靼人不买粮食，张策倒是第一次听说，问道：“为何鞑靼人不需要粮食，他们要是不缺粮食的话，为何仍屡屡犯边？”
阚致远道：“并非全部鞑靼人都不需要粮食，只是土默特部不需要。
“往年不少逃荒的汉人从杀胡口出关，到土默川那里开荒种田种地，受到土默特人的庇护，每年上缴的粮食足够土默特部族人食用有余。
“土默特部为了限制其他部族的发展，往往不与其他部族交易粮食。入关劫掠的也多是些没有权利和大明交易的其他鞑靼部族或瓦剌部族，最受这些人看重的劫掠物品当中，除了金银钱物外，就数铁锅最抢手。”
张策道：“如今能跟大明交易的，只有土默特部一族吗？”
阚致远道：“那倒不是，五年前蒙古名义上的大汗林丹汗，也获得了朝廷的许可，可以到马市中进行贸易，而且每年还能获得朝廷不少赏赐。
“土默特如今因为争端分为了两部，一部迁往辽东，一部仍在丰州滩归化城。归化城这一部的首领为顺义王卜失兔，是俺答汗之孙。
“林丹汗对丰州滩归化城垂涎已久，土默特部现今分为东西两部实力大损，数十年来与大明贸易的收益大多都集中在这归化城中，林丹汗更是对归化城虎视眈眈了。”
张策对对蒙古各部的相互攻伐兴趣并不大，只对经济贸易兴趣更大些，问道：“与蒙古人的交易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点的商品，或者特别受欢迎的商品？”
阚致远道：“蒙古诸部除牲畜及相关制品外，基本什么都缺，不管是与官方还是商人的交易中，布匹等日用品都受欢迎。私下交易中，被禁止交易的铁锅当是最受欢迎的。
“特别的商品倒也有一样，出自平阳府曲沃县，是一种名唤烟叶的物品，近些年特别受到蒙古人喜爱。”
张策一听烟叶，登时来了兴趣，才知道这种被称为精神食粮的东西原来在明朝就有了，问道：“给我说说这烟叶是怎么回事。”
阚致远道：“这烟叶据传源自海外，万历朝时海外来的船带着种子抵达福建，用种子和种植之法跟闽地商人交换丝帛等物。
“十余年前，平阳府曲沃县一户张姓人家，从闽地习得种植之法并带了种子回曲沃种植。烟叶摘下晒干之后，用纸卷制点燃，吸食其烟，据传可提神醒脑，甚为神异。”
张策对阚致远后面这句话嗤之以鼻，什么提神醒脑，不过是先让人体对尼古丁产生一定的依赖，每当身体缺乏尼古丁的时候就会想吸烟，吸后补充尼古丁就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然而，真相往往很残酷。
烟草所谓提神醒脑的效果，只对有尼古丁依赖症的人有作用，对从不吸烟的人完全没有一点提神醒脑的作用。
前世张策作为一个戒烟人士，对烟草的本质看得很清楚，但他现在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
msp;“特别的商品倒也有一样，出自平阳府曲沃县，是一种名唤烟叶的物品，近些年特别受到蒙古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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