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判案第3/3段
张策听了这话,人都给气乐了。以前看“三言二拍”,看《儒林外史》,总觉得里面不少故事荒诞不稽,但此刻听这秀才言语,才知或许书中并未夸张。
看这秀才的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来是读书读傻了,连他自己也相信了那套说辞。
张策忍着笑,道:“你的言语倒也有些道理,既是如此,也不好拂了你的意愿。那片麦子往年一亩能收几石,被吃掉的有几分地呀?”
秀才大喜道:“老父母果然明察秋毫。那片麦子一亩能收一石半,被羊吃掉的可有二分了,二分差不离呢。”
羊倌听了一脸死灰,想要再争辩几句,张了张口,却忽然感觉秀才头上戴的方巾分外晃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把二人表情看在眼里,张策心里好笑,脸上却是一板,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说道:“羊倌的羊吃掉秀才家的麦子,被吃掉的麦子如果长成,可以种出无穷尽的麦子。今判羊倌赔给秀才二分地麦子收成,按每亩一石五斗算,需赔三斗麦子。
“但因麦子一月后才收,需扣除一月的利息,以什一计息,扣除麦子三升。秀才把羊发还给羊倌,羊倌共计赔付秀才麦子二斗七升,让秀才拿回家去做种子生孙子。”
一听判词,羊倌登时笑了,叩头如捣蒜般谢恩。
秀才则气坏了,口中言语:“老父母,岂可如此!岂可如此!”
张策听秀才在堂上乱呼,拿起惊堂木又重重拍下,道:“羊倌,打人者可是堂下这两人?”
羊倌看了两个仆役一眼,回答道:“这二人确实在场打了小人。”
张策道:“来人!把这两个打人的仆役拖下去,每人打二十大板。”
皂隶得令,把二人拖出堂外,其中一个害怕,要用银子抵板子。皂隶不让他说话,把他给的银子收入袖中,搬来两张条凳,把其中一张放在堂上张策瞧不见的地方。
扒了二人裤子,便叭叭打将起来。没给银子的被按在张策看得见的那张条凳上,只见棍子上下起落,那仆役疾声痛呼,另一边也传来几声号叫。
板子打完,张策让秀才赔二钱银子给羊倌看伤,便把人都交由皂隶去执行,退了堂。
把人都打发走了,张策抬头一看,天色将晚,只能叹气。
心中犹自对秀才恨恨不已,如果不是秀才头上戴着方巾,张策真想让皂隶把他也按凳子上打一顿板子不可,好好的半天时光,就被他这混帐东西给搅和了。
第二天早上,张策把户房管事找来,要去看看县中的粮仓钱库,户房管事却说县城里的仓库早就被烧掉了。
后来也都没有修缮补建,担心鞑靼人随时过来抢掠,除了县衙小仓里装了些平常吃用的外,县中的存粮银钱全都放在离县城最近的余庄堡里。
张策皱眉,以前也就算了,也不知道那邹典史跟县里的缙绅有什么利益瓜葛,但如今由他来主持洛县政事,自然是不希望把钱粮放在别人那里的。
便仍让户房管事领自己去洛县的常平仓和预备仓去看看。
(半路上秀才拦住去路,哭诉道:大老爷明鉴,收藏和推荐都上缴了,羊能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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