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话第1/2段
张策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对这一猜想已经信了七八分。
关于洛县总被鞑靼人破城烧毁这一信息，很可能只是邹玉明他们放出去的假消息，为了掩盖真相，洛县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烧掉的，这也解释了为何县内建筑的修复工作，几乎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此前以为是因为鞑靼人屡次破城，所以已经没人愿意花大力气去修复，现在看来，应该是邹玉明故意为之。
县内的商税几乎没有，应该也是邹玉明为了不让商户在县里开店刻意乱收税，税高了也能阻止行商过多往来洛县。
左卫城的副总兵陈九霄似乎了解一点情况，他和张策说过不要寄希望于周边的卫所会支援他，一切都要靠自己。
当时张策只以为是指没有卫所兵会来帮他防守鞑靼人的攻城，其实应该是另有所指，只是当时初次见面，交情没到，陈九霄没有明言而已。
按陈九霄话里的意思，这附近卫所全都是和邹玉明有关系的。
那么，在这里面，能把真实情况压住，能把假消息传播出去不被过多怀疑，还能收服附近卫所的人。
应该不止邹玉明一个人，他没这么大的能量，这背后应该是收了邹万及为弟子的陈钰在操控，或许还有大同总兵和山西巡抚之类的大官掺和其中。
如果有这些地方大员参与其中的话，洛县原本的驻守营兵被调走后没再归还，就能解释得通了。
只有巡按加总兵官，甚至还得加上一个宣大总督，才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权力来做这些事情。
如此看来，洛县这里出现灵气的事情，山西与宣大的地方大员都是知晓的，而且他们似乎还知道怎么吸纳灵气，甚至可能还知道怎么使用这些灵气。
不知道朝廷里的大员们，了不了解洛县这里的灵气情况。
要说了解的话，那为什么卫公公还会把他踢到这里来呢？要是不了解，那就有可能是地方大员串联起来掩盖了这件事的真相，那他们隐瞒的对象主要是哪些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有灵气的，又是怎么知道灵气该如何吸纳和如何使用的呢？
张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想得越深就越觉得自己触碰到的真相越多，如果这些真相背后，是不愿意过多的人知道这些真相，那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洛县前面四任知县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如果不提防或者不注意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举止的话，很可能会重蹈前任的覆辙。
壮班班头看着这个前一会还在问他话，这会却好像失了魂似的来回踱步的知县老爷，叫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张策被班头叫醒过神来，才想起来还有话要问他，道：“另两班的班头也和你一样，不怎么往水井那边去吗？”
壮班班头道：“都一样，咱们都是苦哈哈出身，识的字不多，比不了识文断字的人。”
张策听他意有所指，问道：“六房里都有谁常去后山水井那里？”
壮班班头道：“吏房管事和户房管事都是常去的。”
张策点头，道：“还有哪些人是跟邹典史亲近的？”
壮班班头先看了一眼场下，才压低了声音道：“除了吏房和户房，就属那帮乡勇跟邹典史最亲近，他们全是邹典史挑出来的。
“最早以前乡勇有三百人，陆陆续续让邹典史赶走了不少，又亲自去找了一批人回来，最后剩下这一百多人。
“平日里说是让小的代为看管，实际上只是说给外人听的，他们一向都是由邹典史操练，自个儿活动。”
张策道：“你可知道那帮乡勇为何都不用火铳而是使用弓箭？”
壮班班头道：“火铳容易炸膛，装弹又慢，还很不稳定，他们的臂力很足，用弓反而比用火铳战力更高。”
张策道：“你一会去找皂班和捕班的班头说一下，晚上一齐到县衙来见我。”
壮班班头喜上眉梢，应是去了。
张策又在台上踱了一会步，便见张末领着一帮人进了演武场，调养了几天，这批难民也要加入操练行列了。
这帮陕西过来的难民，经过崔庆昌挑选，青壮总共有二百零六名。
张策已经提前做过规划，等这些人到场中集合完毕，便走进人群，挑了三个光圈颜，他们全是邹典史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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