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矿场第2/2段
多出的五十户出产的盐,都是由户房管事派人来收走,以前直接收盐,后来只收折银,余下的二十五户是交给朝廷的盐课,由税课局大使带人收取,交给冀北分守道衙门的人。
但从今年一月开始,七十五家灶户每个月的盐课折银,全部都被户房管事带人收走了,税课局大使没有再出现过。
每个月都是前脚盐商从源湖盐场付钱把盐拉走,后脚户房管事便派人上门收走税银。
岴山铁矿的情况也和源湖盐场差不多,不过铁矿更像是承包制,朝廷铁税定额是十五税一。洛县或者说邹玉明给岴山铁矿定的税额,则是六税一。
岴山铁矿光是山场里的冶工就有一百七八十人,挖铁矿、运煤等工人加起来也超过三百人。依靠着岴山过活的民户,有近四百余户,都住在岴山堡里。
岴山的山场里建有八个炼铁的“大鉴炉”,每个“大鉴炉”一年能炼出来六万斤铁。
户房管事写的卷宗上面,“大鉴炉”只有两个,年产量为十万斤。
洛县以往每年收取的铁税八万斤,其中六千多斤上缴朝廷完税,另外七万多斤都被邹玉明收入囊中。
也是从今年一月开始,所有铁课都由户房管事安排的人收走,而且全部只收本色铁,不要折银。
得知了这些情况后,让张策陷入沉思的,不是户房管事隐瞒了多少盐铁矿产总额,而是邹玉明现在似乎已经不打算再顾及朝廷的颜面了。
此前也只不过是瞒报数额,多少还是按明面上的数据上缴课税,现在是完全不给朝廷上缴,全部吞没。
张策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邹玉明生出抗税的底气,与朝廷作对,就算是再无能的政府,也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天启年间的明朝,还没到连地方反抗势力都治不了的程度。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张策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或许是跟后山的灵气水井有关,他望向崔庆昌,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点提示。
崔庆昌摇摇头,道:“除了后山这一关节,学生也实在想不出更多可能性。”
因为有外人在,张策不便和崔庆昌深入讨论,便继续向两位盐铁矿的管事询问一些问题,等把想了解的情况都问明了,就让二人先行退下。
张策道:“按源湖盐场刘当家所说,本月煮盐三百七十引,盐商还在矿场候着,只是因为鞑靼人肆虐,未曾离开。以盐税每引七钱五分银子计,该银二百八十两。户房管事想来也跟邹玉明去了洪涛山,仍未派人去收盐税。我们是不是……”
张策没把话说下去,但崔庆昌明白他的意思,道:“当然先下手为强,把税银收了再说,虽然银子不多,但好歹能贴补一些。
“目下需要安排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再多安排一倍的衙役去东边的路口处守着,时刻盯着邹玉明的行踪。既然要动他的利益,就得提前做好被反扑的准备,如果势不可行,捞了这笔再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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