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拼图第1/4段
“听说你两天都没睡觉？”
“对啊，”杨边迟把袖扣松到第二格，“打完游戏就看番剧，看完番剧就拼图呗，不过说实话新款的可乐好像没有那么好喝。我也没什么事做嘛。”
“我以为著名警校毕业的大人物会对案子废寝忘食地投入呢，”左刚鹏在文件纸上签完最后一行字，“甚至想找你晚上喝一杯庆祝一下你改过自新。”
“说话还这么酸溜溜的，真不愧是你啊。”杨边迟慢悠悠地说。
“实话罢了。”左刚鹏抬头看杨边迟，忽然无声地笑了，肩膀随之轻松地抖了一下。他把老花镜轻轻地摘下，放在办公桌上。
“有把握？”
“不知道啊，”杨边迟瘫在椅子里，揣起袖子，“现在谁说的准，我又没跳预言家。”
“嗯？”
“好像有些不符合你年代的东西出现了，”杨边迟把颈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左局，你这接收新鲜事物的能力不行啊。”
“知道吗，”左刚鹏用粗糙的手指转笔，几根青筋凸起在他如树皮般干瘪的皮肤下，指甲被修得很短。“你这个姿势坐着我能轻松地把你脖子拧断。”
“别用一副慈祥老大爷的脸配上这么恐怖的话啊喂，大白天的太惊悚了。”杨边迟说着又举起双手拢在脑后。
“你也别在这种场合给我吊儿郎当，换二十年前你早被我打残废了。”左刚鹏笑得很和蔼，眼睛弯成一条缝。
“二十年前你像只狐狸，现在像只老狐狸。”
“好了，别贫了，”左刚鹏把笔放入笔筒，双手叉在胸前，轻松地靠入椅背，翘起二郎腿，“去做你的事吧。”
“您可算把废话问完了。”杨边迟弓着背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再把椅子稍稍推近。
“孩子行动前，长辈还是得把叮嘱带到嘛。”左局又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闲地抿了一口。
“不劳烦您老人家费心了。”杨边迟舒服地伸懒腰，揉了揉自己乱蓬蓬的长发。
“再提醒你一句，头发该剪了。”
“这发型留了好几年了，当年挺潮的日系风格，酷吧。”杨边迟侧过头，隐在刘海下的双眸戏谑地回了左刚鹏一眼。
“年轻人就是事多。”
“走了。”杨边迟拿起门口的外套披在肩上。
“走吧。”左刚鹏盖上茶杯，又和蔼地笑了。
赵梁毅熄灭了发动机。
车泊在还房的巷子里，发黄的墙壁上贴满了广告，这些广告甚至都有些年份了，风吹日晒下融进了墙里，如今很难再刮下来。
“这里真他娘的是迷宫啊……”赵梁毅下意识地朝仪表盘摸烟盒，发现没有以后又尴尬地缩回来，“路上该点一根的。”
“行了吧赵叔，光今天一上午就有半包了。克制一下。”于沫收拾好用品，打开车门。
赵梁毅皱了皱眉，也打开车门。
下午就有很多人出来活动了，单元楼旁的树下老人们搭着几个板凳坐下聊天，隔几个单元就会摆上一盘棋局，围拢一帮人观看。
几个孩子好奇地蹲在树下打量着于沫和赵梁毅，旁边有几个大人也注意到了他俩，脸色隐隐有些变化。人群里伸出几只手悄悄地提醒，他们很快又投入到自己的事上。
这些细节被于沫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梁毅按了按自己的无名指，在于沫侧身的时候轻声说：“有问题。”
单元门因为常年失修是关不上的，所以他们直接就能进入楼层。楼梯同样很窄，没有任何其他的修饰，只立着几根摇摇欲坠的栏杆。楼道间依然被贴着各种广告，画满了各种抽象的线条，消防箱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旁边布满了蜘蛛的网络。一只死掉的蝴蝶困在网上，她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蓝色。
于沫越往上走越觉得压抑。光线很暗，地上还残留着污水和垃圾。赵梁毅跨一步领在她前面，踢开了一些楼梯上的杂物。
“这里真他娘的乱啊……成垃圾堆了……”赵梁毅耸耸鼻子，抵触地皱眉。
他们按资料上写的地址爬上了五楼。
楼层的过道非常狭窄，但仍然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一户人家前堆满了纸箱皮，他们甚至只能侧身勉强过去。几乎每户都会从防盗窗里伸出一根木棍，五颜六色的衣服随意地晾在上面，这让行走更加不便。
于沫的步伐稍慢，她侧过头从窗户观察这些住户的家庭情况。绝大部分的窗子都被封得msp;这些细节被于沫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梁毅按了按自己的无名指，在于沫侧身的时候轻声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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