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拼图第2/4段
受害者家属的屋子在楼层最里面，阴暗而潮湿。角落已经长出青苔。墙上的应急灯也损坏了，微弱地闪动。
于沫站在旁边。一扇铜绿色的门，上面爬满了棕色的锈迹，一张倒福依然贴在门上，颜色已经有些泛白。没有猫眼。
赵梁毅试探性地敲响了门。
隐隐有电视机的声音，但没动静。
他和于沫对视了一眼。停顿了半分钟，又敲了门，这一次比较用力。
有拖鞋啪嗒地板的声音，很迅速。但又很快消失了，仍然是电视机的声音。
于沫扭过头想俯身楼底，但被积雨台遮住了大部分。
赵梁毅的腮帮微微隆起，这次他没有再等，又一次敲门。
但他的手指忽然顿住。
门被轻轻打开。
一只眼睛出现在门缝里。
赵梁毅直视着这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收回半空中的手，镇静地说：“您好，我们是警察。”
“咔——”
杨边迟拉开隔离带。
现场虽然仍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但一些比较有用的证物已经被刑警队和刑事技术室带走了，他只能通过手上刑事照相员发来的照片确认证物位置。
“杨sir啊，今天哪股风把您吹来了？”
“不知道诶，”杨边迟认真地勾起食指靠在嘴唇上，“今天没注意看天气预报，不过按辛警官您长发上呆毛的走向，我猜西南风。”
“够了……我头发已经三天没洗了……”辛榕捂脸，“实在是折磨人啊，勘查上午才结束，但我还得和那边几个同事留守一阵。”
“辛苦你了。”杨边迟脱下外套，“那开始吧，等会你稍微离我远一点。”
“随你咯。”
杨边迟把外套放在椅子上再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放在工作台后又挽起衬衫的袖口，这次扣上了第一格。
他的面前，是广场外的小巷。
“您就是受害者孙可衫的姐姐孙芮婷吧？请问受害者其他亲属在吗？”赵梁毅潦草地写下几笔，抬头问。
“我……是我……”孙芮婷虚弱地缩在沙发里，她的眼睛红肿，头发被眼泪沾在脸上。“父亲他……一直留在医院里不愿意回来，母亲在房间……很抱歉，她现在太脆弱了……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她哽咽了，一直咬着牙，浑身发抖。
“没关系，我们理解，也为你们的痛苦遭遇感到同情和惋惜。只是一些普通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于沫轻声地安慰。
孙芮婷微微点头，她用纸巾捂住眼睛，调整了许久。“开始吧警察同志。”
“好的。那请问事发当天也就是十三日晚你在哪？”赵梁毅的视线一直没有动摇。
“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外省打工……我结婚以后……就安定在那里了，事发当天……我正在厂房的车间里……”
“怎么查实？”
孙芮婷颤抖的手摸到放在台灯下的手机，着急地操作着。
“这是我们厂的打卡记录，十三号……早上六点二十上班……晚上九点下班……都在这了……”
于沫接过手机拍照取证。
“所以你是事发当晚就赶回家了？”赵梁毅观察着她。
“是……是的……当时是我父亲打电话通知的我……我立马就请假跑到火车站买票，昨天下午到家的……”
“还留有票据吗？”
“有……有的……”孙芮婷很激动，但行动很勉强，走路都身形不稳，她急急忙忙地走去房间，险些滑倒。于沫赶紧起身去帮扶她。
赵梁毅用笔轻轻地敲着额头。
门被打开以后，他才知道，那只眼睛的主人，是手里攥着菜刀、浑身打颤的孙芮婷。
她甚至没有办法注意赵梁毅和于沫的身份，衣服和头发都十分凌乱，面如死灰，手指在刀柄上扣得发紫。直到赵梁毅和于沫亮出警察证和相关文件。
p; 他的面前，是广场外的小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