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拼图第3/4段
她在防着什么？又或者她在害怕谁？
楼下的那些居民同样很奇怪……
啧……
杨边迟沿着小巷旁的污水沟慢慢走着，散漫地戴上白色塑胶手套。
狭窄小巷里只有昏暗的光，两面墙上斑驳的灰色逐渐变得暗淡和扭曲。
杨边迟每走一步，压抑的色彩就蔓延在这让人感到窒息的空间内。
“你好啊。”
一条小巷似乎变得无尽长，灰蒙的天空，扭曲的墙壁，浑浊的水沟——眩晕，压迫，紧绷的感官被硬生生地撕扯在其中。
“孙可衫。”
坐在另外一面墙边的少女忽然僵硬地转过头。她的脸被一根缝隙纵向分割成两半。
但杨边迟并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走路，又稍稍拉紧了手套。
“污水沟里的淤泥。你被抬动过对吗？”
孙可衫穿着一条蓝湖色的裙子，身后的末角有一小块不起眼的污渍。
她依然只是僵硬地盯着杨边迟，脸部中间的缝隙剧烈地抖动着。
她想笑。
“可惜你当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杨边迟抬眼，一片暗紫色的斑点此时落在他眼眶，“用的什么？”
杨边迟不紧不慢地走着。
湿润脚印上的小水泡无声地裂开，坠入如同深渊般的黑暗之中。
孙可衫的腰身也有一根横向的缝隙，把她的身体分隔成了两半。她的上身是一件有些风流的露肩服，领口也被拉得很下。
交错在这条缝隙间的，是一道道深入腹部的伤口。
“水果刀。”
杨边迟站在孙可衫的身边，俯视着她。
但她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鲜红的血液融进她的衣服，裙子，融进了潮湿脏乱的石板。
突然，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杨边迟背后。
他用诡异的走姿靠近杨边迟，脖子僵硬地扭转。
“咯咯咯咯……”他的嘴里发出更为诡异的声音。
“咯咯咯咯……”
沾血的刀尖从袖口露出。
“他发了疯地把水果刀捅进你的腹部。一刀。两刀。三刀。四刀……”杨边迟如呓语似地数着，“但这个时候有人来了。你被他藏到了这里避免被发现。”
杨边迟抬头，又有一条缝隙穿过小巷尽头的废旧堆，连同污水沟里成堆的垃圾。
“他似乎有些紧张。”
杨边迟蹲下来凝视孙可衫的手腕。
“或者……”他按住了那条穿过乌青淤血处握痕的缝隙，“是有些兴奋。”
突然孙可衫的眼球猛地跳到了右下角，颤抖着盯向蹲在她身边的杨边迟。那根分割她脸部的缝隙跳动得更剧烈了。
“但不是奸杀。他在兴奋什么？报复的快感吗？对吗？告诉我是吗？”杨边迟转过头，此时他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一只饥渴的野兽，他贪婪地拉住孙可衫颤抖的视线。
“咯咯咯咯……”
他能感应到孙可衫逐渐加快的呼吸频率，像是被死死掐住喉咙濒临窒息。
“告诉我。”
“告诉我！”
周围的斑驳的色彩开始旋转，震动，灰黑的乌云混淆着杂乱的光线，它们又交织在杨边迟和孙可衫的脸上，悲哀，愤怒，恐惧，欣喜，痛苦……转瞬而逝。
那条缝隙碎裂了。
“咯咯咯咯……”
孙可衫立刻绽放出脸上扭曲而肆虐的笑容。
杨边迟也笑了，他两边嘴角各牵出一条诡异的紫线，面目狰狞。
长久的对视后，杨边迟轻轻抬起手，触碰到孙可衫耳旁，根部头皮被撕扯到发红的头发。一阵寒意隔着塑胶手套传来。
“他在误导我。”
所有的缝隙一根根地逐渐显露出来，分割开空间里的一切，一块，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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