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活第4/4段
江显皱皱眉，却又转过身，再挨个挨个把地上趴着的三个人狠狠踢了一顿，保证他们暂时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妈呢，还带补刀的？我真顶不住了靠！”阿纯失声大喊。
江显这才一步一步避开地上的碎玻璃走阿纯身边。
他蹲下身，轻蔑地上下盯了两眼，再轻轻地把带着火星的烟灰弹在那个瘦子人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纯被震得卸了力，连忙把屁股挪了好远。“你妈呢，杀猪啊！”
“谁是老大？”
江显按住乱嚎的瘦子，把燃烧的烟头比在他额头。那人抖着身子，两只眼睛惧怕地盯着烟头，都被挤成了斗鸡眼。
阿纯跳着步到桌子上摸来了两瓶空酒瓶。
“喂……喂……我们是怎么惹到各位大爷了啊……我们不就泡个吧玩了个妞……有什么招惹的咱们有话好说……”底下的胖子抖着嗓子弱弱地吱声。
“好的我懂了。”
“纯哥你把上面这家伙拖开。”江显把烟送回嘴边，又接过阿纯手里的两个瓶子。
二话不说直接砸在胖子头上。
“哟吼！送你妈两个炸酒花！”阿纯欢呼。
“走了。”江显径直推开门走出去。
“诶诶？就这么走了？太没意思了吧？”阿纯失望地叹气。
江显走到二楼楼道边时，电话忽然响了。
“江显！江显！你们快走！警察来了，有人报警！我和董延红在底下拖着，遇到了装傻，在四巷等我们！”俞哥声音明显压低了但还是盖不住他的慌乱。
“诶江显，你说刚刚那个杂物堆上的水果刀怎么不见了，我还想说你拿上这个有威慑力得多呢……”阿纯在后面还没有嚷嚷完，就被江显扯过身子。
“诶诶诶——”阿纯被吓一跳，“咋了？”
“条子来了。刚刚下去的那些陪酒女肯定会领他们上来。换条路，我们去四巷等着。”
江显加快了步伐，他靠近过道的小窗口朝舞池看，人群几乎都被疏散了，音乐已经关闭，剩下几个人看到警察来了也只好悻悻而归。两个警察在和俞哥、董延红、保安、小伙子以及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沟通记录，另外的几个正被那几个女人围住往楼上赶。
“靠！怎么这次来这么快？”阿纯表情也不嘻嘻哈哈了，眉头紧锁在一起。他担忧地回头看。
江显一言不发，只是暗暗咬紧牙冠。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他们不可能走下面了。江显仓促地吸一口烟，下意识地用衣角擦拭烟嘴以后，直接丢在地上踩灭。
“从后门的消防楼梯绕出去，后面两边街道都没有监控。抓紧！”江显压低了声音。
他们在过道间疾走，过道此时几乎没有人，整个酒吧可能也就包间里的那些人没有及时走。他们一次又一次推开连接过道之间的门，但很多都被锁死了，他们只好绕路找消防楼梯和房间连接的地方。
江显顺着窗口透露的外景判断位置。
“看到条子进五号房了吗？”
“不知道，应该进了。”江显心不在焉地回答。“现在往左走。”
“他们不会堵住消防楼梯吗？”阿纯时而转过头四处看。心里似乎有一层毛糙的细刺。
“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俞哥和这里老板的调节，他们顶多是去现场。来不及的。”
终于，在一间灭了灯的房间外，翻过窗台后和消防楼梯隔着很近的距离。
“门关好。但不要锁。按原样。”江显回过头指向门。
“靠靠靠……”阿纯照办，他现在才感觉自己手有点抖。这似乎已经不是他能所控制的了，本能的紧张，他不是没被警察抓过，但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让他有些慌神。“真他妈的刺激啊……”
“镇定。”黑暗中江显的双眸映有光亮，“别因此摊上麻烦。下去后你走左我走右，左边没有大道，你很难被发现，一路上保持你的悠闲模样。现在开始，你就是从网吧回来顺便散个步的人，记住。”他的眼神逼迫阿纯不得不相信他。
江显和阿纯迅速从消防楼梯翻下去，并按计划分开行走。
只有一辆警车停在酒吧正门，灯牌还在单调而孤独地旋转。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秋天的风带来了些许凉意。江显现在才在意到被捅出一条口子的卫衣帽子，微微皱眉，又摸出放在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
他歪着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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