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姊妹情深第3/3段
忽听有人连声高呼，道：“姨娘何在？姨娘何在？”
冷小宛闻呼娇躯一颤，旋循声飞奔过去，道：“戎儿，姨娘在这里。”
但见人影闪处，院门出现一个英姿焕发少年。
冷小宛眼含热泪，道：“戎儿，你回来了！”叶小戎疾走几步，展臂抱住他欢呼雀跃，道：“不肖子戎儿，给姨娘请安。”冷小宛上下端相，道：“戎儿，快教姨娘看看。”叶小戎道：“姨娘，可想煞孩儿了。”冷小宛道：“姨娘出岛这数月，也想煞戎儿了。”叶小戎道：“姨娘，孩儿扶你那厢坐下说话。”冷小宛螓首一点，道：“乖戎儿，还是你心疼姨娘。”
母子二人手携着手，步入凉亭。
伊无双笑道：“戎儿心里全是姨娘，却无有我这个亲娘了。”叶小戎只一作揖，道：“孩儿见过母亲。”冷小宛道：“戎儿，来坐姨娘身边。”伊无双摇了摇头，道：“妹妹越是溺爱，戎儿越难成事。”冷小宛道：“姐姐甚么话，咱们的乖儿，妹妹不溺爱，你想请谁来溺爱。”伊无双柳眉微蹙，道：“戎儿，出岛方才数日，规矩都不忘却了，还不向姨娘见礼！”叶小戎遂站起身来，跪地正欲磕头。冷小宛伸手拉起他，道：“姨娘这里，今后不需劳什子烦文缛礼。”叶小戎顺势立身，道：“多谢姨娘。”
伊无双脸色一沉，道：“我把你个不肖逆子，可是讨打！”叶小戎慌忙复跪地上，道：“姨娘在上，请受孩儿大礼。”冷小宛道：“快起来，戎儿。姐姐，你好端端的骂他作甚？”叶小戎那敢站起，向母亲恭恭敬敬叩首，道：“不肖子戎儿，问母亲大人金安。”伊无双点了点头，道：“起身说话。”叶小戎又连叩三个响头，道：“多谢母亲大人。”礼毕，这才爬将起来。冷小宛拉他并坐身边石凳上，道：“此番处州府一行，你可曾除去那伙强盗？”叶小戎得意洋洋，道：“区区几名贼寇，那在孩儿话下。”冷小宛道：“情形如何，快告之姨娘。”
叶小戎娓娓而言，道：“那日孩儿连夜启程，不日赶到处州城内，便寻了一间酒肆，坐下用饭果腹。也是赶的巧，天佑孩儿成事。突然闯入七八个劲装汉子，喧喧噪噪落座一旁，唤店小二端来几碟荤素，并两大缶烈酒。从他们言谈之中得知，正乃孩儿此行所刺之人。孩儿等皆不动声色，以观其变。直至傍晚十分，他们方醉醺醺而去。孩儿与弟子便立刻会账，暗中悄悄尾随。孰料穿街越巷，居然跟至府衙门前。孩儿臆度贼寇巢穴，定在这府衙之内，即命众弟子谨慎戒备，亲自飞上屋顶查探。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七八个汉子进入后衙厢房，随即脱下昼间衣裳，换上官差戎装。时因天色尚早，孩儿唯恐动起手来，惊动府内其他官兵，只得潜伏等待时机，苦苦捱至半夜时分......”
正在这时，忽闻两声干咳。
叶小戎闻咳大惊失色，慌忙屈膝匍匐地上，道：“不肖子戎儿，见过父亲大人。”冷小宛视若无睹，道：“戎儿，休去管他，适才还未讲完，继续道给姨娘听。”叶小戎仍旧趴跪地上，动也不敢动。叶风舟侃然正色，道：“起来罢，结果如何？”叶小戎这才惶惶站起，屏气慑息肃立一旁，道：“回禀父亲，孩儿幸不辱命。”叶风舟点了点头，道：“这里无甚么事，下去罢。”叶小戎躬身诚惶诚恐，道：“遵命，孩儿告退！”言毕，遂小心翼翼后退数步。冷小宛唤道：“戎儿且慢，随姨娘西厢房说话。”叶小戎瞄着母亲，眼神满是乞求。伊无双摆了摆手，道：“你若不觉乏累，便多陪陪姨娘。”叶小戎面露喜色，道：“多谢母亲。”冷小宛嘟嘟囔囔，道：“接连数月未见，也不知你父亲为何这般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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