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古镇初雪第1/3段
且说叶小戎打扫完毕，凳子上稍作歇息，庖房又烧煮一锅热水，堂屋里坐下止渴。那知等候许久，依旧不见半个人影。担忧之下，他便走出司宅向前迎觅，信步来在石拱桥前，驻足依树翘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寒风骤起，天色旋即暗淡下来，飞雪悄然而落。
霖江南《初雪》赋证：寒风萧萧，乌云蔼蔼，枯枝瑟瑟，银花漫漫。犹茉莉，如水仙，三瓣五瓣碧落舞。像百合，似玉簪，千朵万朵穹苍翩。方才挂在屋檐上，风起又坠柴门间。欲待休憩而不止，尘裹复投石墙边。街市攘攘，大人乱乱，急别语，忙辞言，行色匆匆足送地。庭院深深，小童欢欢，骑竹马，呼玩伴，喜气洋洋手接天。
叶小戎见雪花飘飘，无奈只得转身折返，当走到巷口之时，瞥见旁边一间酒肆，便止步思索片刻，跨槛而入。酒肆东主疾步面前，双手恭作一揖，道：“客官，敢问用些甚么？”叶小戎抱拳还礼，道：“店家请了，可有两位女子窗外经过？”酒肆东主端相他两眼，道：“本店开业数十年，常见女子窗外经过。不知这位公子爷，问的是哪两个？”叶小戎以手作势，道：“两位女子生得十分美丽，大概这般高，一位身着紫衣，一位却身着青衣。”
酒肆东主摇了摇头，道：“近日天气忽凉，行人顾客稀少。晌午至此刻，本店也未见客官所述女子。”叶小戎道：“另有一中年儒生，店家可曾见过？”酒肆东主面露不悦，道：“公子是来小店寻人，还是来吃酒？”叶小戎浅然一笑，道：“在下是人也寻，酒也吃上几盅。贵店有甚么适口荤素，不妨端来几碟。”酒肆东主转怒为喜，道：“公子爷，且请窗前安坐。小人这便吩咐后厨庖夫，做上几个美味佳肴。”叶小戎点了点头，道：“多谢，有劳了。”言毕，落座靠窗方桌之周。
少顷工夫，庖房门帘掀开。
酒肆东主手捧托盘疾步走来，旋高声吆喝，道：“客官，荤素来了，西湖醋鱼一碟，素炒嫩笋一份。”说着话，将菜摆放桌上。
叶小戎道：“店家，可有甚么窖藏老酿？”酒肆东主道：“公子，咱们这里虽然偏僻，好酒还是有几壶的。”叶小戎道：“都有甚么好酒，报来我听。”
酒肆东主干咳两声清清嗓子，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唱诵，道：“请公子爷仔细听了，容本店慢慢报来。有蒲桃、千里、若下春，桑落、缥醪、荷花蕊，菊花、梅花、金茎露，屠苏、翠叶、葡萄翠，还有蔷薇留香，龙脑鹿胎，紫红华英、太清红云......”
叶小戎听毕忍俊不住，道：“这些大部皆乃宫廷佳酿，贵店哪里得来？”酒肆东主道：“实不相瞒，这几年闲暇之余，有一位丰姓老学究，常来本店畅饮。他见小店酒味不正，特从外面沽来暂存。”叶小戎难乎为情，道：“要是全教在下饮了，店家如何向那老学究交代？”酒肆东主不以为然，道：“无须交代，本店曾经寻找几次，老学究早已不知去向，止余孤宅陋室。”叶小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便请打上三觥具一。”酒肆东主竖起拇指啧啧称赞，道：“公子爷果然非同一般，宋人牟巘五曰：酒名具一妙形容，方法传来玉局翁。摇动天关出琼液，澄然不比小槽红。”尔后，柜台内取来两个瓷壶。叶小戎独坐窗前方桌，自斟自饮。
寒雪渐下渐大，楼房堪堪银装素裹。
叶小戎等的有些烦躁，起身正欲结账。
忽见大雪中驰来几匹骏马，接听有人高声招呼，道：“店家，先搬一瓮烈酒伺候，天气这般寒冷，险些冻僵爷爷。”
酒肆东主神情一愕，忙跑到门口，道：“周将军，许久不见光顾了。”
继闻脚步声响，外面闯进五个戎装官兵。
为首之人胡须络腮，身穿鱼鳞札甲。酒肆东主摧眉折腰，道：“各位差爷，楼上请。”络腮胡须周将军摆了摆手，道：“不必，吾等就在这大堂里，少顷吃毕，尚有差事要办。”酒肆东主用抹布擦拭着桌子，道：“周将军，外面大雪纷纷，寒风刺骨，还有甚么差事经办？”周将军大喇喇落座木椅上，道：“吾等每每前来，无外乎皆与营伶有关。”酒肆东主便眉头一皱，道：“周将军，历经原来如此，便请打上三觥具一。”酒肆东主竖起拇指啧啧称赞，道：“公子爷果然非同一般，宋人牟巘五曰：酒名具一妙形容，方法传来玉局翁。摇动天关出琼液，澄然不比小槽红。”尔后，柜台内取来两个瓷壶。叶小戎独坐窗前方桌，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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