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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要同时做一个无神论者与宿命论坚信者，这点并不容易。方意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否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扭转曾经那个无法接受的结局，试图解决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的同时，却会心理暗示性地告诫自己“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可追”这样的概念在遇见文雅之前，方意或许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努力地去揣摩其中的意味，只是觉得：走一步算一步，一切皆是安排。
可世界从来不会对弱者产生同情，这是他过去一段时间内去街上散步时总是看见同一个乞丐在熟悉的位置乞讨时得出来的结论。
中二的想法总是会在后半夜的一段时间内泉涌出来，只觉得自己不应当仅限于此，却又觉得宿命囚禁自己于此，这种矛盾的自我否定与抨击，渐渐地让他变得有些无法入睡。
他有的时候会羡慕SKT唯一外援总是在直播间笑得很开心，即便嘴巴里说着“口袋瘪瘪”摆着一副死、玛脸却也总是藏不住自己的笑；也有的时候会羡慕某过世主播即便离开了人世却还有人在B站上缅怀他上香；甚至还有的时候会感觉即便若不群是假君子却也同样豪宅加身，橡皮可透。
即便这些都只是浮在表面的东西，方意也同样羡慕，毕竟他自己的生活，是单一的，上课下课吃饭起床打游戏睡觉，每每当他想到这样的一个循环要持续四年，他就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却又在原地踏步无法改变任何已经形成的现有事物。
“你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吗？”方意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自己记忆中那个女孩儿的闺蜜这个问题。
“我怎么会知道。”
冷冷的六个字是方意没曾想到的，即便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更多像是表面姐妹，却也没想到刚步入大学没多久，这样的界限就被划分得明明白白。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方意觉得还不至于放弃，起码还得多问几句，不然他这夜里心血来潮鼓起全部勇气却一无所得的事实是他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在南昌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你不能自己去问吗？”
方意也没想到，曾经还是同学的两个人，这么快就划分清楚界限了，或许接下来的一些嘘寒问暖也没有必要再提了，方意只是默默地回了一句“没事了，打扰。”便锁屏了，躺在床上任由情绪入侵，只觉得现实与梦境渐渐交互，形成一个虚幻的世界，那里有许多现世世界里无法实现的事物都成真了，起码这个世界里，所谓的“可能性”并没有被抹消到什么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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