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缸(4)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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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酒缸

  史吟儿正百无聊赖的在阶梯前玩猫,蓝白色的小猫在绿荫下悠闲的休憩,享受着史吟儿的抚弄。

  史吟儿看起来便是那种心比比干多一窍的水灵女子,可是她的举止形态却处处透露着任是无情也动人般的无端慵散,到底是天真烂漫还是将所有心机深深的埋入血骨之中,实在无从知晓,因此在旁人看来她十分亲切随和,却透露着神秘的气息,萌萌浓浓,让人捉摸不透。

  阶梯前一个白衣老人正在和南宫紫阳吩咐些什么,看到姜朽禾一行人入了山门,只听南宫紫阳介绍道:“这位是执事长老。”

  众人行礼问好,执事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都拿到神器了,此番你们吟儿师姐和紫阳师兄要下山巡视,你们也随他们去历练一番。”

  诸人恭送长老后,史吟儿才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们两两一组……”她说话十分随意,却没有商量的余地,指明了各自方向,南宫紫阳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临别时分给姜朽禾他们四块玉佩道:“这是米玉。”姜朽禾一看,只见玉上面有米字型的条纹,看来便是因条纹而命名的,南宫紫阳解释道:“你们看到上面的斑点,此刻我们六人正聚在一起。”姜朽禾细看,果然有六个模糊斑点团集,南宫紫阳继续道:“若是我们分开,那斑点便会移动,你们再看背面,若是遇到危险,便在上面划个‘奇’字,彼此间的玉佩便会感知。”显然,米玉可以重复使用,每次使用前都需要施法定位,亦可划定路线,果真堪奇。

  韩水谣和姜朽禾往东北而去,这次她们吸取教训,一路上走走停停,并不赶路。

  韩水谣摇着芭蕉叶笑道:“早就想去酒江城了,此番倒是一了心愿。”

  “你还真是无酒不欢。”

  “你还小,过多几年,你就明白了。”

  “也许是吧,小时候不喜欢吃苦瓜,长大了就渐渐喜欢了。”

  “那倒未必,我小时候不吃青椒,长大了也不喜欢。”

  “我也一直不喜欢甜的菜,例如姜菜,金针菜,虫草花,冬菜,西红柿……”

  “茄子很好吃啊……”

  “红柿我倒是喜欢,西红柿不炒菜撒糖当水果吃就是……”

  “说得肚子有点饿了,快点进城大快朵颐。”

  酒江城顾名思义,肯定和酒有莫大关系,据说前朝有仍公在位期间,南郡腹地干旱连年,两江百姓苦不堪言,有仍公不辞劳苦,千里迢迢从中川赶到江头村祭天祈雨,将所蕴藏好酒倒入不见半滴水的江中,当地官吏和群贤老幼纷纷效仿,果然动感天地,老天爷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农民伯伯们脸上也露出了雀跃的笑容……当地百姓感其恩德,便在江头村修建了祭坛,名唤酒池,纪念这位不朽圣君,本朝太祖武皇帝也对有仍公十分崇敬,以宏伟的祭坛为主城修建了城墙,还亲自为酒江城抒写匾额,表达对有仍公爱民如子的敬佩,有此天地灵气,酒江城虽然不是什么繁华大都市,却古朴典雅,文人辈出,于朝中为官做宰者恒河沙数,更有朝堂之中通用酒城话的说法,连皇帝都会说几句酒城话,言谈举止都带有上分酒城口音,这也是酒江城颇受历任天子重视的原因。

  酒江城水流密布,水雾云绕,城中亦是溪水潺潺,水陆部分,大街上则都是酒旗飘扬,二人找了一家清新素雅的鳗鱼火锅叹世界。

  店家笑嘻嘻道:“二位嘉宾来得巧,明天便是酒泉节,我们酒江有两大节日,一是祭酒节,在立冬前后,而酒泉节便是这芒种左右,我们酒池地处南北交界,田种稻土种麦,稻麦齐种,众人忙完农活后一齐喝酒庆祝,最是喜庆,酒泉节前后三天本店消费一律七折,酒水半价。”

  姜朽禾早已对海鳗思念久已,嚼起来还不停的摇头晃脑,仿佛人间至味一般,两人便如此消沉了半天,又在溪边呆坐了半日,不知不觉醒来已是清晨,不远处还有笙箫清扬,有些酒肆的楼台还有身影在灯下呢喃醉饮。

  吃了早点,二人便启程前往酒泉祭典举办地酒池街,酒江城中行人稀稀疏疏,不知道是还没睡醒还是早早便下田去了,出了城,才逐渐热闹起来,看来也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提前过来入宿。

  酒池街在酒山下,貌似原来是一个小村落,时辰尚早,许多商铺还在忙碌准备着,但是各式的广告文宣已是搭建完毕,村中的各项活动已是井然有序的开展。

  街口有大批服务人员嬉皮笑脸分着卡片,“这是集泉卡,只要喝满上面的店铺盖章便能赢取大奖!”“对,就是在今晚酒池抽奖……”“听说去年一等奖是一栋别墅。”“二等奖也不错是辆马车。”“就算运气再差,连最次的彩券也抽不到,此番喝过的酒悉数可以报销还可以随即机送九坛佳酿。”

  韩水谣听到路人议论,早已摩拳擦掌,拉着姜朽禾便往第一家铺头走去。

  “这是振王酒,天下清纯第一,倒至小麦平底杯三分之一即可,随后静置到气泡停止蒸腾,小心翼翼别破坏气泡添加到刻度的三分之二左右,一口闷了,如同吃棉花糖一般酥软……”姜朽禾照着韩水谣的方法一试,倒是别具一格,酒的度数很浅,松蓬清甜,细腻浓厚,有点夹心蛋糕的感觉。

  酒家虽然在忙着做酒料,听到顾客如此识货也不由得赞道:“美女果然识货,我们振王酒着力打造初恋般的味道,青涩单调不加修饰,纯得令人罄竹难书,实为迈入酒鬼生涯的指路明灯,这是我们推出的酒料牛油果凉拌白鲳鱼外加梅子豆腐羹芥末青瓜丝,请美女帅哥尝尝鲜。”酒家递过一盆酒料,韩水谣便却之不恭,姜朽禾往口中一送,只觉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又肥又辣又清又甜不可名状,只想再吃一口酒,韩水谣自然将他拽住转战下家酒肆,告诫他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了一棵茅草放弃整片森林之类的人生至理。

  第二家叫“明协”,姜朽禾早想清除口中的五味杂陈,拿起陶制酒器一饮而尽,味觉中的所有味道倒是悉数发散,只剩下刺痛的香辣味了,腹部如同走水一般,韩水谣这时候才缓缓品尝道:“荔枝新郭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欲折枝倾一戬,西楼无客共谁尝……近时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麦蒸熟,和麴酿瓮中七日,以甑蒸取,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盖酒露也,烧酒便是引火能燃烧,而明协,日月同辉,乃烧酒中的极品,需慢慢品尝才是。”看来,所有酒家都是以卖酒为要,配菜倒是不吝赠送,几片香喷喷的烤火腿下肚,姜朽禾腹部才停止了些许闹腾,不由分说拿起平时瞧都不瞧一眼的秋葵也是“担草入城门”,“吱吱吱”的啃得掷地有声。

  看着姜朽禾不停咳嗽,韩水谣笑嘻嘻的安慰道:“呵呵,就算酒性很好的人也会在喝烧酒的时候加入冰块稀释那股怒气呢!也有人怕冰水淡化了酒水味,便将酒皿先冰镇,注入烧酒后也有缓解的效用,也不影响口感。”

  “没想到小姐年纪轻轻,却是行家,我们店还推出烧酒冰激凌,小姐尝尝。”韩水谣接过冰棍,浅浅舔了一口,冰炭相容的感觉令人纠结无比,欲罢不能,有种刺痛却又羁绊的触觉。

  第三家店铺与别家人不同,卖的是米饭,号称一碗九两银子,酒倒是赠送,一大早便吸引不少食客围观品尝,二人也有些好奇便不惜资本,试上一试。一小碗就九两,十分珍重的品尝味道,细细嚼动,

  倒不知道贵在何处,唯一值得称赞的是热乎乎的,适合养胃,再喝了赠送的酒水,韩水谣才豁然开朗道:“原来是他!”接着才向姜朽禾解释道:“这米酒产自一个叫阳台谷的地方,阳台三面环山,山高陇深,日照奇特,土质偏冷,水稻以峚山山泉灌溉,对光照水分土地各个环节要求讲究,虽然吃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配之其发酵后的佳酿,变宛如在胃中二次发酵,给你莫名其妙回味无穷的快感。”姜朽禾只觉得肚子叽里咕噜好像肠胃在蠕动的样子。

  “老板,听闻你们的土地,无论洒下什么种子,最后都会变成高粱?”韩水谣吃着传闻中最好喝的高粱酒。

  老板赞扬道:“是也,小姑娘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们那个地方,呵呵,天机不可泄露,知道所在地的外头不出五人……”正所谓美女通情达理的求问,也不好不说,老板只得用真的不能说的表情送上几瓶好酒表示歉意。

  韩水谣一发不可收拾,自然是一尝到底,平时在书上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名酒,如今在这酒泉街一一出现,实在是有种圣地巡礼的感觉。

  “姜小色,这是柑橘气薄荷香味果汁,适合你。”韩水谣已有些酒气,拼命推给姜朽禾,姜朽禾一听是果汁,便不再推辞,喝了几口,只觉得不知道在喝什么,水果不像水果,酒水不像酒水,有些腻乏,便扔了,若不是每家酒肆的赠菜那么丰富多彩,他肯定早早脚底抹油,难得韩水谣还在兴头上,也就听之任之,捧起一大盆炭烤牛舌边走边吃。

  日渐黄昏,酒池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每家酒店也挂起自家花灯招蜂引蝶,整个村落张灯结彩,觥筹交错,干杯之声不绝于耳,也是人间一奇。

  “这酒适合你。”韩水谣又将酒樽递过来,姜朽禾勉强抿了抿,按照韩水谣的说法,几乎每款酒都和他门当户对,只听韩水谣解说道:“姜汁葡萄酒,还有核桃奶酪也是固搭哦!”姜朽禾还没酸涩够,韩水谣又递过一杯乳白色液体的玩意,又是盛情难却的吃了一口,不小心手一抖,又灌了一口,立马咳嗽不止。

  “这是乖酒,很是名贵,原料乃是乖鱼,需要专业厨师处理,所以贵在刀工……你再试试这种。”姜朽禾早已破罐子破摔,发现韩水谣好像将今天当成世界末日一般,明天就没酒喝的样子,只好舍命陪君子。“这可是不世出的精米酒……”姜朽禾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味了,只觉得酒精都是一个味道,又酸又苦又辣又涩,肠胃还有些消化不良的感觉。

  “这是杏花酒,这是高粱酒,这是百草酒,这是梨花酒,这是桑葚酒,这是百香果,这是猕猴桃,这是樱桃,这是蓝莓混香橙,这是柑橘加百合,这是番石榴勾青苹果……”

  “恭喜美女!答对了!”围观者看着韩水谣一杯一杯下肚而且百无一漏也是鼓掌称道。“这是本店的年票,一年内所有分店消费免单。”

  “酒还是免费的好……这家店名为杂项,是全大陆最大的供销商,几乎所有大酒肆都和他们有所合作……最新一期王亥富豪榜排名第三的南阳林氏集团旗下著名品牌。”韩水谣看着青铜叶片制成的年票,弹了弹纳入怀中,二人找了家邻水的酒楼,点了些特色点心,喝茶看月,韩水谣盏不离手,慢悠悠感慨,“金樽倒,拼了尽烛,不管黄昏。”

  姜朽禾叹道:“现在连茶都是酒味。”

  月凉如水,特别是喝了不少酒,更觉得薄衫干冷,酒江地处内陆,虽有江水环绕,却是四面环山,重峦叠嶂,可算是谷地,没有风波,郁闷的紧,二人昏昏欲睡,只听得楼下有人哼起曲调,“黑髮難留,朱顏易變,人生不比青松。名消利息,一派落花風。悔殺少年不樂,風流院,放逐衰翁。王孫輩,聽歌金縷,及早戀芳藥。世間真樂地,算來算去,還數房中。不比榮華境,歡始愁終。得趣朝朝,燕酣眠處,怕響晨鐘。睜眼看,乾坤覆載,一幅大春宮……”虽然宾客在楼上就觉察得那唱曲的满口酒味,连辞藻也膨胀着发酵的气息,却开口脆心,咬字清晰不说,感情独到,婉转深幽,情景交溶,和这夜色境地合契。

  “醇厚流丽,脆、亮、甜、润、宽圆俱备,不愧是郑王爷。”

  “你说楼下那酒鬼就是昔日名动梨园,江湖第一戏子郑香川?”

  “谁说不是,这郑香川好酒第一,好戏才是第二,早些年唱戏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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