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缸(4)第4/4段
那短发少女又是拿起木杈,便是一挥,一股强劲的风还没出来,忽然闻到了血腥味,一把锐利的冰柱居然从她的脊背径直穿透她的心窝,黎疏绵顺着冰柱一看,那胖女人在短短的瞬间居然猫起身子,将冰柱捅入短发少女的要害,短发少女怒目圆睁,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着背后的胖女人,胖女人将冰柱缓缓抽出,哼了一句,“扮猪吃老虎,这句话,你怕是没听过?”原来,是胖女人的颓肉救了她一命,短发少女补刀不够彻底,让胖女人侥幸死里逃生反而优劣互换,一下子手到擒来,逮住机会一击毙命。
随着短发少女缓缓摊在地上,胖女人抽出冰柱,正想解决韩水谣她们三人,却猛然发现,欣赏那短发少女太久了,倒是把三人给落下了。
韩水谣姜朽禾趁乱立马示意黎疏绵逃跑,一阵狂奔,找了处灌丛密布的地方喘气。
那胖女人脚程真是迅猛,一下子便追了过来,还好她貌似没有发现,直直往前方奔去。
“汪。”韩水谣忽然发现旁边有只狗在吠,立马将他捂住,做了个“嘘”的手势,等到胖女人走远,三人才松了口气,韩水谣抱起可怜兮兮的小白狗,“差点被一锅端了,你也,小心点,别被那猪朥拿去做午餐……”话音未落,那小白狗对着韩水谣的臂膀就是一咬,咻的一下不见踪影,韩水谣有些好奇想追小白狗,却没想到肩膀被姜朽禾一按,黎疏绵也看到了,指着韩水谣的臂膀,只见臂膀被咬伤之处逐渐乌青,更为惊恐的是那乌青好像发霉,居然长出黄色的体毛……韩水谣看到自己的臂膀也是一瘫,那毛绒绒的黄毛如星火燎原般蔓延……
忽然,灌丛中伸出一只毛手对黎疏绵一抓,黎疏绵顿时是吓得哭不出来,或者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便被抓入附近的树洞,韩水谣和姜朽禾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也跟了进去。
只见洞中是一个野人,之所以称之为野人,因为她毛手毛脚,但又是一个美女,因为除了躯干,她的双眸水灵,面若桃李,这种混搭让姜朽禾更加晕却。
那野人道,“不用怕,这里很安全。”她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毛一脱,三人才略显安心,原来那只是绒毛,那人是一个美艳少妇。
美艳少妇叹了口气道,“这是‘飞猿丹’,你且服下,不过这丹药只能缓解毒性,要保全性命,还得找到那条狗。”
韩水谣接过丹药,说道,“多谢姐姐。”
“不必客气,找到那条狗,你需要咬回一口,粘上她的血肉,不然你就会全身长满黄毛,最后变成一颗黄色的植物。”
韩水谣正在吞药,差点被呛道,“那,那……”她顿时不知道作何主意,美艳少妇好像知道她的担心便答道,“不用急,他们会聚过来的。”
黎疏绵问道,“敢问姐姐,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你们既然进来,可知道这山上是谁的地盘。”
“不是炼魂团?”
“嗯,我们就是钟石山的主事,地支分社。”
“你们是地支分社?”黎疏绵有些起疑。
那少妇略带忧伤,缓缓说道,“地支十二兽,我家世代皆是猴奴,练的都是猴头的本事。”
“那你,为何出手相救,是何根底。”韩水谣本来想说目的,心下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便将质问的口吻按下,口气也柔和了许多。
“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炼魂团本身说起。”
美艳少妇说道,“我们炼魂团,分为天干十诫,地支二六,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四大组织,彼此之间本来只知道大致名号,干的是同一件事,便是将死者灵魂收集分类供奉神灵,但是自从前朝统治者被神明所弃,炼魂团也就失去了其成立的宗旨,本来失落于各地的团员在最近几十年在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扰下重新云聚。”
原来,炼魂团前朝真的是在炼魂,可惜前朝被上神所抛弃,炼魂再无意义,所以到了本朝,炼魂团便成了一昧敛财的团体,而‘地支分社’才会被分派到此地驻扎。
“这股神秘力量来源于两个人,一位是炼魂团团练黄舜,也就是所谓的团长,他找到以前各个分社的话事人,各族的头目,希望重新将治下的兄弟聚集,我们这些人早已散尽江湖,自由惯了,哪里听他的话,只是不听他的话,后果只有一个,全部化为尘土,所以,炼魂团又开始悄然崛起,虽然比不上前朝声势浩大,但经过几十年的经营,也是遍地开花,无论朝野江湖,皆是闻风丧胆,除了团练,还有一个名叫圣史的黑衣神秘人,这位圣史虽然声线柔弱甜美,却十分歹毒,圣史一开始出现,只说自己是个传话的,团中子弟摄于团练的威名,起初恭敬得很,也不敢造次,后来终于有人起了色心,将这位黑衣神秘人的黑纱撕裂,没想到,那色鬼看到圣史的瞬间,便被石化了,周围的人吓得连忙叩拜,从此,团中弟子见圣史如同见团练一般敬畏,至于团练和圣史的来历,居然没有一点风闻……”
“当然了,炼魂团除了这两号顶尖的人物,还有许多高人逸士,例如天罡三十六虽然是一个集体,却互相毫不干涉,更像是封邦建制,而名曰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其实如今也只是个虚数,不少分舵已经销声匿迹,除了这些还有几号人物,例如我们地支十二兽的老大困顿便不再此处,困顿老大武功高超,圣史团练还奈何不了他,还有天罡星座下的天魁,天罡,天机,天闲听说已是羽化登仙,逍遥天地,我们地支十二兽本来便不肯屈于人下,如今居然被强敌压制在此守山也是愤愤不平,奈何技不如人,更无语的事,本朝几百年来,我们地支十二家族之间已不是彼此纷争,而是到了仇深似海的地步吗,眼前困顿老大不在,更是谁都不服谁,谁都想做第一把交椅……”
黎疏绵道,“也就是说,你要和我们合作,绞杀其他十人,不,九人。”
美艳少妇摇了摇头道,“我生性平和,不好杀戮,所以才好心救治这位妹妹,只是我们家族到了我这代剩下我一独女,所以不得不卷入地支分社占得一席,保全族中长辈,我们猴奴唯一的绝技就是走为上计,根本和打打杀杀没什么干系,我不想再过这种腥风血雨的生活,所以到了我这一代,猴奴一族便彻底消失。”美艳少妇顿了一顿又道,“你们胆子也算不小,居然敢闯入钟石山剿匪……”话音未落,感觉有些郁闷,姜朽禾也开始扯了扯衣领扇了扇风,黎疏绵想打开窗户,没想到那窗户居然撞入一团雪球的玩意。
赫然是那条白狗,姜朽禾立马将其制住,韩水谣不管三七二十一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拿起双钺便是将他首尾掐住,连皮带骨将一块肉咬入口中,只见臂膀乌青处瞬时间青筋崩裂,黄毛褪去,伤口一下子就愈合了。
美艳少妇和黎疏绵本想打开窗口察看,早已被缝隙涌进来的浓烟熏得连连败退,那窗户早已被牢固封死,看来外面的人已是猜到内中详情,放火烧树,怕树洞中人活活烧死太过无聊将白犬扔进来凑热闹,又怕用火焗太斯文,又从树上空隙处开始下毒,洞中的顶部一滴滴的毒液徐徐落下,树洞中的地板被顶上的毒汁一滴便露出了个洞。
那美艳少妇叹息一声,双手结印,往洞内树壁一划,口中念叨数声,只见树壁立马现出一个洞口,她示意姜朽禾他们往里面钻,
美艳少妇最后进入,又是结印一划,叹道,“时运不济,无有他法,你们速速离去,这壁洞只不过是障眼法。”姜朽禾在前头一踏,原来不过是先前的灌丛,而树洞本身是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之内,槐树四周已是火势熏天,树上好像站着一个人正在四处张望。
“那你呢?”黎疏绵关切道,那少妇摇了摇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走不开的。”
“我们还得……”韩水谣本来想说烟草,如今倒是把心一横,嘴硬道,“将他们一网打尽。”
美艳少妇看了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叹息道,“我们的老大鼠奴听说能操控时间,他不在此处,暂且不说,牛奴力大无穷,号称牛一刀,绝无第二刀,兔奴虽然外表文弱,却是一等一的幻术师,虎奴风叉伶俐……如果说人是水构成的,龙奴却是火构成的,而蛇奴便是那位在树枝上布满毒液的家伙,马奴一开始便自以为日行千里,躲避圣史的召唤最后办成石马,羊奴诡计多端,一向趋炎附势,墙头草一枚,盟友不停的换,谁强谁是大哥,鸡奴有鸡眼,目极千里,不过也是胆小怕事的主,狗奴你们刚才也见过,真乃畜生是也,猪奴剑法玄妙……”话音未落,灌丛外已是一声哂笑,“猴姐,你东藏西躲的本事倒是日益见长了。”说话的是一个绣着“单”字的文弱男子,旁边还站着战栗不已,畏畏缩缩的鸡冠头小妹,而灌丛的另一边已是被蛇男和龙女围住。
“兔兄,你的幻术日益见长,连龙蛇姐弟也被你操控,我还以为为何你们四位会如此齐心协力,同仇敌忾,致我于死地。”
兔奴干笑道,“好说好说,你我都知道,我们不是牛奴的对手,如今应该一心对外才是。”这时候一个绣着“协”字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也走了出来笑道,“如今去了寅虎妹,白犬丸,再加上行尸走肉般的龙蛇和本来便不在的老鼠和马仔,十二族人如今只剩下一半,我和你猴姐还有鸡妹并无半点威胁,大家做点交易如何。”他摸着山羊胡子,看起来活脱脱便是一头羊。
猴姐笑道,“羊公本来便是和老牛哥最是要好,如何临阵转态……”
“老牛那脾性,你我大家都是一清二楚,倔强不说单打独斗,特别是对鼠老大暗地里愤愤不平明面上畏畏缩缩低三下四,如今群畜无鼠,本来应该推他为第一,奈何我们都不服气,他便拿我们做敌人看待,还每天威胁说要拿煲汤祭奠山神……”
猴姐宛然一笑道,“羊公的意思是,我们推举兔兄为老大。”
羊公笑道,“自然如此,兔老弟已是答应让我们三人安安稳稳的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有他撑着,我们也有个依靠不是。”
兔兄得意的点了点头,猴姐也有些心动,此时才望向那三个局外人,韩水谣连忙解释道,“既然兔兄是话事人,我们前来也不过为了烟草罢了,可否购买一些。”韩水谣心想,既然种植烟草,难道不是拿来卖的。
没想到那兔奴阴阳怪气的笑了笑道,“到时候圣史怪罪,就算那老牛有幸驾崩,我们几个跟着去作伴不成??”
羊公心下有些迟疑,还是拉住兔奴道,“兔贤弟,眼下大敌当前,将那疯牛解决了再说……”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撕裂之声,龙奴瞬间便被腰斩。
一个壮硕的汉子又是一挥刀,蛇奴刹那间身首异处。
“你,你……”
“看来,大家都在,这三个小娃子,是你们搬的救兵?”
羊公已是退后几步,但还是问道,“老猪看来……”
“那猪头猪脑的家伙,倒是做卧底的材料,只是我老牛不喜欢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家伙,所以宰了熬汤,这会将你们收拾了,来个什锦火锅百畜乱炖也是一乐也。”那老牛疯狂的大笑,鸡妹妹已是无法忍受那股疯狂劲道,本来想捂着耳朵,没想到五官已是血流不止,居然被活活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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