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行刑前合一大章）第1/4段
<p>闲云阁。</p><p>天凉微雨风乍起，窗帘轻摇。</p><p>房间里点了一盏烛火，小几上摆放着两样小糕点，新沏的茶水冒着热气，屋中三人对坐，糕点没有动，茶水也没人喝。</p><p>燕穆坐在时雍的对面，他原就是一个肤色白皙的男子，如今头发全白了，一身白衣，看上去整个人白得透明，说话语气也慢悠低浅，平添一丝仙气。</p><p>“石落梅有个嫂子，在他哥过世后改嫁到昌县，丈夫是个五大三粗的铁匠。成亲七个月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眉清目秀，是石落梅兄长的遗腹子。”</p><p>时雍拿起一个马蹄糕，轻咬一口，“石落梅可知晓？”</p><p>燕穆细细打量了她片刻，“多年来，石落梅流落江湖，行踪不定，更具体的无从查探。但据你之言，石落梅既然有所畏惧，自然知晓小侄子的存在，不联络嫂子，很可能是为了保全她母子两个的性命。”</p><p>时雍点点头，“极有可能。此女性情刚烈。如无意外，是绝对不肯招出那个人来的。”</p><p>乌婵凑近，“锦衣卫当真要杀她不成？”</p><p>赵胤的心思谁人琢磨得透？时雍沉吟片刻，“明日午时行刑。说出口的命令，想是不那么容易收回的。唉。可惜了。这是时雍之死，仅存的一条线索。”</p><p>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什么，又转头问燕穆。</p><p>“张芸儿房里的毒蛇，还蛇毒，可有消息？”</p><p>燕穆摇摇头，又道“到是傻娘的事，有点眉目。”</p><p>“是吗？”时雍神色微敛，“怎么说？”</p><p>这虽然是宋阿拾的事情，可如今宋阿拾是她，她也就是宋阿拾，时间一长就融入了那个角色，与阿拾相关的事情，也就成了自己的事。</p><p>燕穆看着她道：“我是从宋长贵也就是你爹捡到你娘的案子开始查的，那是一个盗劫案。盗匪抢了一队从大漠来的行商，劫走了货物，还劫走了一个女子，便是你娘。可离奇的是，这伙盗匪带着抢来的货物和女子还没回到土匪窝，就在半路暴毙。”</p><p>“你爹去验尸时，那女子已是痴傻之人，说不清那些盗贼是怎么死的，也说不清她是谁，家住哪里。大概看你爹是个好面相的善人，她怕官差，却不怕你爹，老老实实跟着你爹回了家……”</p><p>“当年官府也曾寻找那伙被盗匪打劫的行商，可是，那么大一批货物，无人报案，事后也无人认领。此案便不了了之，后来那女子成了你娘，天长日久，就无人再提及。”</p><p>时雍垂着眼皮听完，表情不见喜怒，“你查到了什么？”</p><p>燕穆低头喝了一口茶，颇为踌躇：“当年那批货，被官府封存了两年，便倒手卖给了一个做生意的老板，几经易手，流向已不得而知。我在查这事的时候，听一个常跑大漠做皮毛生意的老板说，他当时差一点买来，因此专程看过货，好似是出自兀良汗的东西。不过，他是当闲话说来与我听的，时隔十八年，回忆不可考，线索也难查。”</p><p>一听兀良汗三个字，时雍面孔微微绷起。</p><p>“这么说，我娘有可能是漠地女子？”</p><p>燕穆想了想，摇头，“不尽然。漠地女子长相、性情和习惯与大晏女子有很大差异。你娘若是漠地女子，定会有人说起。可你听过有人说吗？”</p><p>没有。</p><p>在阿拾留给时雍的记忆里，她的娘是一个温婉高贵的女子，虽然有些痴傻，很少说话，但没有一条信息与漠地有关。</p><p>“别的就查不出什么了？”</p><p>燕穆再次摇头，“这桩案子也是因为一次死了十几个人，影响甚广，这才有迹可循。你娘后来去了哪里，那就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p><p>“别担心。”乌婵看她一眼，搂了搂她的腰，“只要缘分未尽，总会再相见。”</p><p>时雍与她对视，觉得她这话意味深长。</p><p>说的好像不是她和傻娘，而是他们。</p><p>时雍嗯声，“什么时辰了？我得回去了。”</p><p>乌婵冷哼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天快亮了。不如就在娴姐家眯两个时辰？”</p><p>时雍摆了摆头，乌婵就道：“娴娘明日要去刑场。你要去吗？”</p><p&，“不尽然。漠地女子长相、性情和习惯与大晏女子有很大差异。你娘若是漠地女子，定会有人说起。可你听过有人说吗？”</p><p>没有。</p><p>在阿拾留给时雍的记忆里，她的娘是一个温婉高贵的女子，虽然有些痴傻，很少说话，但没有一条信息与漠地有关。</p><p>“别的就查不出什么了？”</p><p>燕穆再次摇头，“这桩案子也是因为一次死了十几个人，影响甚广，这才有迹可循。你娘后来去了哪里，那就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p><p>“别担心。”乌婵看她一眼，搂了搂她的腰，“只要缘分未尽，总会再相见。”</p><p>时雍与她对视，觉得她这话意味深长。</p><p>说的好像不是她和傻娘，而是他们。</p><p>时雍嗯声，“什么时辰了？我得回去了。”</p><p>乌婵冷哼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天快亮了。不如就在娴姐家眯两个时辰？”</p><p>时雍摆了摆头，乌婵就道：“娴娘明日要去刑场。你要去吗？”</p><p>“我”</p><p>时雍话没说完，房顶的瓦片上就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p><p>三人都有听到。时雍与乌婵、燕穆交换个眼神，燕穆手一挥，房里的烛火熄灭了。时雍懒洋洋伸了个腰，“是哪个仁兄到访？滚出来吧。”</p><p>又是一道极轻微的响动。</p><p>等燕穆追出去，只看到一道人影疾驰而去。</p><p>“追不上了。”</p><p>时雍看了一眼，“他来了多久？”</p><p>“刚到。”</p><p>“那就好。”</p><p>时雍抬头看向燕穆，“多事之秋，你们几个小心为要。”</p><p>“明白。”燕穆眼神微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匣子，递到她手上，“这是钥匙。”</p><p>“钥匙？”时雍故意不解地看着他，“给我做什么？”</p><p>燕穆身高肩直，对她说话却将头低下来，态度极是恭顺。</p><p>“主子说这是一把财富钥匙，也是主子的信物。雍人园名下产业，堂口、店铺，钱庄，地契……都由它来开启。主子出事前把它交给我保管，如今她既然把我们都托付给了你，这把钥匙也理该由你保管。”</p><p>“不必。”</p><p>时雍没有去接金匣子，信任地看着燕穆。</p><p>“她交由你来保管，那你就是最合适保管的人。我目前身份不便，不说雍人园，便是跟你们，也要少些接触，免生事端。”</p><p>燕穆慢慢收回匣子，低声道：“好。”</p><p>时雍走出闲云阁就看到匆匆而来的宋长贵。</p><p>出来前，她只说来闲云阁，宋长贵也不做他想，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个晚上她干了那么多的事，只道她是来安慰娴娘的。</p><p>回家的路上，时雍就把千面红罗的事情告诉了宋长贵。</p><p>为免穿帮，一个谎话，她不得不又用另外一个谎话来圆。</p><p>“千面红罗的事情是娴姐一个朋友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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