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公孙述第2/3段
桓谭的放浪形骸习以为常，反而是公孙述有些看不惯，隐晦地说道：“素闻君山大夫与子云公相善，如今他尸骨才刚刚安葬，君山倒是好胃口。”</p><p>桓谭吮着满是油的手，大笑起来：“有劳公孙卒正顾虑了，难道要我以头抢地，终日以泪洗面死去活来么？”</p><p>公孙述摇头：“倒不必如此，但吾听闻，君子守丧，吃美味不觉得甘美，听音乐不觉得快乐，住在家里也不感到舒适。今君山食夫肉，衣夫锦，于汝安乎？”</p><p>这是孔子批评弟子宰予对丧礼质疑的话，桓谭却停著道：“公孙子阳，吾心之伤，汝何以能知？”</p><p>他起身感慨：”子云曾言，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自然之道也。衰老而终，于一生不得志的子云来说，不是痛苦，而是解脱。”</p><p>“如今子云且偃然寝于巨室，应该高兴才对，而我若噭噭然随而哭之，才是真正的不懂他！”</p><p>“我心又哀又喜，只有暴饮暴食方能疗伤，唯有箕踞鼓盆而歌，方能忘却，倒是让公孙卒正笑话了。”</p><p>言罢，桓谭拿起吃得干干净净的漆盘，他这位大音乐家，竟当场坐在地上敲打起来，歌声中笑意连连：“昔仲尼之去鲁兮，婓婓迟迟而周迈，终回复於旧都兮，何必湘渊与涛濑！”</p><p>注重外在礼仪讲究细节的公孙述无法理解桓谭的狂生作为，有些拿他没办法。话不投机半句多，只不理会桓谭，当他不存在，转向第五伦三人，继续刚才的话题，问起他们之后打算，言下颇有辟除之意。</p><p>侯芭有些心动，自言道：“我打算在墓前修庐舍，为夫子守孝三年，整理他的遗说。”</p><p>“孝徒也！有弟子如此，子云之德，媲美仲尼了！”公孙述拊掌，一口应承下了侯芭这三年的衣食起居之用。</p><p>王隆则道：“隆乃是少府士，愿随师兄守孝三月，便要回京师继续上任。”他其实是想将夫子扬雄曾经走过的山山水水都踏遍，找到他作赋时的心境，加深对老师的理解，说不定也能灵感乍现，作一篇能传世的好文章。</p><p>看来王隆不能久留了，公孙述直道可惜，目光却早就看向第五伦，对这个年轻人志在必得。</p><p>“吾去年回京师上计，返于茂陵，邻郡孝义第五郎之名，亦有耳闻，更知道伯鱼与马文渊义释无辜之事，伯鱼还不知道罢？我与马援，不止是同县，更是同里，吾家推门而出，对面便是马宅，吾等从小便相善为友。”</p><p>还有这般交情？第五伦想起仆从确实说过，马家对面正是公孙府，亦是高门阀阅。</p><p>第五伦拱手道：“承蒙公孙卒正美意，只是……”</p><p>他将自己上书从军之事道出，比王隆走得还早，正月前必须回到常安复命。</p><p>“如此说来，我要与伯鱼交臂而过了，惜哉惜哉。”公孙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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