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开局一张嘴第1/2段
<p>安定郡三水县宰接到郡里消息后，还试图派人诱骗卢芳离开他的老巢左谷同心县韦州镇，哄到县城一举擒获。</p><p>岂料从县宰自诩聪明的计策，到埋伏在左谷外的两百县卒，都一并被卢芳发觉。</p><p>卢芳聚众数载，也有三四百人的部属徒附，遂当机立断，带着他们杀出左谷，打了县尉一个措手不及。县卒仓促败退，还被羌胡骑从一路追杀，留下了上百具尸体，连县尉本人都被卢芳手刃。</p><p>“新军不过如此！”</p><p>得此大捷后，卢芳让人用长矛戳着县尉的脑袋昂扬凯旋，并对左谷中心存疑虑的汉人豪杰、羌胡酋长们道：“这便是新军战力，不足为惧也，只要吾等同心，大事可成！”</p><p>卢芳家里的大红布被扯了来，稍稍让他妻子剪了剪后，浓墨重笔写了个丑陋的“漢”字上去，用晾衣杆竖起来，就是复兴炎汉的大旗！</p><p>汉帜飘荡在群山所夹的左谷中，卢芳仰头看着，热泪盈眶：骗人久了，连他也相信自己真是大汉后裔了。</p><p>而卢芳的举义檄文也土味十足，引经据典根本不存在，全是简单易懂村里老婆婆都能听懂的话：“王莽这逆贼本来是汉朝的臣子，竟然毒死了小皇帝，篡了皇位，这不能忍。我的本名是刘文伯，是孝武皇帝曾孙，辈分大，理应为晚辈报仇，复兴汉朝宗庙。”</p><p>卢芳平日笼络的游侠徒附们立刻响应：“杀到长安，夺了皇位！”</p><p>“文伯应该做皇帝！”</p><p>卢芳倒是还算清醒，知道在一个乡里称帝不靠谱，摆手推辞，表示自己先做王，皇帝日后再说。</p><p>于是他就结合自家身世，自称“大汉左谷蠡西平王”，他的发妻成了王后。</p><p>然后卢芳便开始给自己的亲信手下们封官：他大哥卢禽封为”大将军“。</p><p>还有一位本县举四科不成，反被安定大豪折辱后，怒而投靠卢芳的乡儒，如愿以偿，被封为“大丞相”。</p><p>一位投靠卢芳的穷苦胡人牧民名为“驳马少伯”者，封为“大司马”。</p><p>被卢芳忽悠瘸了，相信他真是汉家后裔的乡啬夫，封为“大都尉”。</p><p>乡三老被推了出来，摇身一变为“大太师“，经常亲自下田的力田亦做了“大司农”。</p><p>甚至连一个里长，都混上了“大司里”。</p><p>卢芳一个乡下土豪，连汉朝真正的世系都说不清楚，朝廷三公九卿名号当然也不熟悉，反正就觉得，加个大字就便是大官。</p><p>给亲信们封赏完毕，卢芳又遣他的“大司马”驳马少伯，立刻赶赴安定属国各羌胡部落，约合他们一同举事。</p><p>“我家只有左谷，就算将全乡丁壮聚拢，也不过数百之众，还是得约合属国羌胡一同举事。”</p><p>三水县过去本就是安定属国的治所，汉武时投降的羌胡部落被安置在这方圆数百里山坳中，过着半农半牧的生活，分属几位归义侯。原本只需要在朝廷征召时以兵代税，也不存在田租之类。</p><p>直到王莽上台后，开始大改前朝制度，先取消了羌胡归义侯们的封号，又解散安定属国，要求羌胡也要按照编户齐民来征租税、服劳役。</p><p>听上去确实理所应当，但问题是，许多羌胡连地都不种，只在山上放羊，让他们拿头交田租粮食啊，小吏苛责之下，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也钻进山林落草了。</p><p>对新朝的不满在三水县与日俱增，这也是卢芳靠着一个冒充的汉家身份，便能聚众得人心的原因。</p><p>“我一定要凡事和王莽相反，才能成事。”卢芳如此计较着，出手极其大方，给本县五十人以上的羌胡小部落，都封了侯，希望他们能带着部众加入自己，一起围攻县城。</p><p>但还是不够，卢芳暗道：“就算纠集羌胡部落攻下三水县，南方的安定郡大尹，北面的吞胡将军，稍后肯定会出大兵来剿我，我还需要外援。”</p><p>于是又让大哥卢禽跑一趟远路。</p><p>“汝设法出塞去，找到匈奴句林王，就说大汉西平王，愿与他和亲！再恳求单于发兵南下助我，事成之后，我大汉，愿向匈奴大单于割地、称臣、纳贡！”</p><p>卢芳在左谷举着大红布复兴炎汉之际，第五营也已向南进发，与梁丘赐一同抵达白土岗。</p><p>此地一如其名，河岸边土塬泛白，谷地里板屋数十间，可新军摸进去后，别说活人了，连只羊都没搜到。</p><p>“怎么一个贼子都没有？”</p><p>梁丘赐满心疑虑，他对这场仗满是忐忑，只觉得自己要对付的，定是穷凶极恶的大寇，毕竟汝臣、董喜相继被杀，他可不愿步二人后尘。</p><p>于是梁丘赐极其小心，一天只走二十里就扎营，亲卫将自己营帐围得水泄不通。</p><p>他的担心其余多余了，梁丘赐虽然也在第五伦名单上，但此人好歹能讲理，又颇为激赏第五伦，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死。</p><p>县五十人以上的羌胡小部落，都封了侯，希望他们能带着部众加入自己，一起围攻县城。</p><p>但还是不够，卢芳暗道：“就算纠集羌胡部落攻下三水县，南方的安定郡大尹，北面的吞胡将军，稍后肯定会出大兵来剿我，我还需要外援。”</p><p>于是又让大哥卢禽跑一趟远路。</p><p>“汝设法出塞去，找到匈奴句林王，就说大汉西平王，愿与他和亲！再恳求单于发兵南下助我，事成之后，我大汉，愿向匈奴大单于割地、称臣、纳贡！”</p><p>卢芳在左谷举着大红布复兴炎汉之际，第五营也已向南进发，与梁丘赐一同抵达白土岗。</p><p>此地一如其名，河岸边土塬泛白，谷地里板屋数十间，可新军摸进去后，别说活人了，连只羊都没搜到。</p><p>“怎么一个贼子都没有？”</p><p>梁丘赐满心疑虑，他对这场仗满是忐忑，只觉得自己要对付的，定是穷凶极恶的大寇，毕竟汝臣、董喜相继被杀，他可不愿步二人后尘。</p><p>于是梁丘赐极其小心，一天只走二十里就扎营，亲卫将自己营帐围得水泄不通。</p><p>他的担心其余多余了，梁丘赐虽然也在第五伦名单上，但此人好歹能讲理，又颇为激赏第五伦，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死。</p><p>两千余人就这样以龟爬的速度离了特武，三天才到白土岗。别说马援早就得了第五伦通知转移进深山里，就算真是盗寇，也足够跑得没影了。</p><p>有军候低声对梁丘赐说道：“校尉，如今扑了个空，连躲在山里的流民也不见一个，这样不好杀民冒功啊。”</p><p>“谁说没有！”</p><p>梁丘赐倒没有恶劣到直接屠杀军中羡卒，只让人放火烧了这白土岗的板屋，然后回报说：“大胜！贼虏丧于火中不知凡几！”</p><p>虽然没斩获首级，可这场胜利能被抹杀么？不能！</p><p>第五伦禀道：“校尉，彼辈一定是听闻大军进剿，南下去投靠卢芳了！”</p><p>没错，到了这，吞胡将军的任务才完成了一半，他们还得继续沿着苦水河前行，去三水县配合安定郡兵剿灭叛逆卢芳。</p><p>此去左谷道路狭窄，要在黄土山丘上上下下，很容易迷路，需要向导，第五伦还真找到一个被太阳晒得黑漆漆的牧民，带到梁丘赐面前。</p><p>梁丘赐高高在上，看了此人一眼：“汝何名？”</p><p>穿着短打，露出胳膊的万脩垂首道：“小人名叫任侠。”</p><p>他在本地待了快两年，也说得一口流利的方言，自称是苦水河畔穷苦牧民，曾被盗匪抓到，后来逃到特武县，听说第五伦司马在招募向导，就加入了军中。</p><p>“听说你见过贼首，他什么模样？”</p><p>“满脸都是麻子，相貌丑陋。”万脩回忆着马援那俊朗的容貌，咬牙切齿道：“心肠毒辣，还霸占了小人的妻女！”</p><p>“难怪叫麻匪！”</p><p>梁丘赐了然，等打完仗，就算抓不到那麻渠帅，也可以按照万脩的描述，伪造一颗头颅献上。</p><p>若是事后麻渠帅再度作乱，他也有借口：“贼寇常是一个名号沿用，前赴后继，此麻渠帅非彼麻渠帅也！”</p><p>有了万脩带路，大队人马继续上路，沿着苦水河进入三水县地界。</p><p>这三水县之所以叫三水，是因为县中有罗川谷，三泉并流，但除却三条河流沿岸稍稍平坦，其余尽是黄土丘陵。梁丘赐仍是小心翼翼，一天只走二十里，游骑放出老远。</p><p>“下吏愿为前锋！”第五伦主动请缨，倒是让梁丘赐有些惊讶：“伯鱼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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