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摊上大事了第1/3段
<p>“吾等这次是啃到硬骨头了。”</p><p>析县南乡黄谷中，邓晔（yè）清点盗匪们的伤亡，尽管他发现敌势不对立刻鸣金，但仍有数人被奔腾而来的骑从捕获，又有不少挨了那群假扮商贾的士卒弩箭受了伤。</p><p>邓晔检查他们的伤口，又拔了弩矢清洗后观察，不但质量用铁出奇的好，面居然还看到了少府的铭文。</p><p>再联想到对方甲胄精良，呼啦啦就是一群骑兵冲来吓死人。</p><p>“这已经不是武关诸君或右队郡兵了，只怕是北军啊。”邓晔如此感慨，一旁的手下们则面面相觑。</p><p>“北军是什么？”</p><p>“北军便是驻守常安，保卫皇帝的王师。”</p><p>邓晔是盗匪中难得有文化的人，他本也是个儒生，可想去常安游学得有钱啊。于是聪明脑瓜的邓晔便打了伪造钱币的主意，一枚大布黄千，成本不过半两铜锡，价值却有千钱，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足以让人舍生忘死。</p><p>事情的结果是，他们制作的大钱才第一次拿出去用，就被下来督查的五威司命察觉，邓晔只好落草，带着伪铸拉起来的队伍，干一种更加一本万利的事：打劫。</p><p>欲学圣人书，却不料拿了盗跖的剧本，邓晔自己都觉得滑稽，可干过一次后却了瘾，这当山大王的感觉，可比苦读诗书有意思多了。</p><p>一年多下来，他渐渐成了析县南乡、黄谷乡诸支盗贼之首，人都称他“邓渠帅”。</p><p>邓晔的打劫和别家不同，很讲策略，他早就派人去和乡啬夫通洽，给他一成抢掠所得，还承诺：“我只劫外地人，不劫本地人。”</p><p>又跟几次派人来剿他最终仓皇退出山林的县宰约定：”我只劫商贾庶民，不劫官吏。“顺便给县里两成抢掠所得。</p><p>最大一笔保护费交到了本地最强大的武装，北面的武关都尉，邓晔让人去保证：“吾等只劫出关之人，不劫入关之人。”</p><p>这是为何？因为武关要收税啊，若行人客商入关前被邓晔劫得只剩下牛鼻犊短裤，岂能交得出过关税来让关卒得好处？</p><p>如此一来，邓晔自己就只剩下四成利益了，他还有最后一个原则，就是只抢东西不杀人。这年头的人对报仇十分热衷，手里的刀一时收不住，就会多几个甚至数十个仇家，不值当。</p><p>靠着这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一年多来邓晔盘究此交通要道，从未失手。队伍壮大到百余人，各方势力都容他存活，今日却被啄了眼。</p><p>邓晔看着面前的弩矢，只感到苦恼：“王师放着南方荆州大寇不打，却故意装成商队来赚我这区区小盗，莫非是武关都尉反悔了？”</p><p>正思量间，林子山洞外的人却嚷嚷起来：“于匡回来了！”</p><p>于匡正是被越骑营截下的那人，是邓晔手下小头目，他脸的淤青伤痕还在，邓晔一见到他就质问：“你何以能回来？”</p><p>若于匡说是自己逃出来的，那邓晔就要立刻将他拿住杀了，因为这根本不可能。</p><p>好在于匡实话实话，说是官军放了自己归来。</p><p>邓晔十分警惕：“为何要放你？莫非是要尾随其后，来山中击我？”</p><p>于匡忙道：“彼辈审问了我一番后，我熬不住打，将该说的事都说了，包括渠帅籍贯和吾等做的每一桩事。唯独聚集之处，我只报出了南乡郊野的那个，一旦彼辈搜山，渠帅立刻就能察觉。但那位第五大夫在听了渠帅事迹后，颇为欣赏，竟将我放了。”</p><p>“我故意在山里绕了好几圈，确认没人跟着才回来。”</p><p>于匡说的都是实话，他妻女还在邓晔手里呢，不会乱来。</p><p>但邓晔仍不放心，立刻让人收拾口粮，向更深山里的另一个据点转移，他的属下多是析县山里人，或被訾税逼得破产的小农，在山中如履平地，速度绝非官军能比。</p><p>等安全后，邓晔才让于匡讲讲，那位“第五伦”究竟想干什么？</p><p>“第五大夫自称是朝廷持节使者，护送他的人，乃是北军越骑营精锐，整整五百！山下河如履平地，曾剿灭了羌人之叛，吾等盗贼更不在话下，若是第五大夫愿意，还能向朝中请援，派出几千万人来搜山。”&放了自己归来。</p><p>邓晔十分警惕：“为何要放你？莫非是要尾随其后，来山中击我？”</p><p>于匡忙道：“彼辈审问了我一番后，我熬不住打，将该说的事都说了，包括渠帅籍贯和吾等做的每一桩事。唯独聚集之处，我只报出了南乡郊野的那个，一旦彼辈搜山，渠帅立刻就能察觉。但那位第五大夫在听了渠帅事迹后，颇为欣赏，竟将我放了。”</p><p>“我故意在山里绕了好几圈，确认没人跟着才回来。”</p><p>于匡说的都是实话，他妻女还在邓晔手里呢，不会乱来。</p><p>但邓晔仍不放心，立刻让人收拾口粮，向更深山里的另一个据点转移，他的属下多是析县山里人，或被訾税逼得破产的小农，在山中如履平地，速度绝非官军能比。</p><p>等安全后，邓晔才让于匡讲讲，那位“第五伦”究竟想干什么？</p><p>“第五大夫自称是朝廷持节使者，护送他的人，乃是北军越骑营精锐，整整五百！山下河如履平地，曾剿灭了羌人之叛，吾等盗贼更不在话下，若是第五大夫愿意，还能向朝中请援，派出几千万人来搜山。”</p><p>邓晔被吓到了，这下篓子捅大了，虽然仗着深山密林，他不怕郡兵和关卒。可一旦对方人数足够多时，纵有三窟也不够啊，总不能真做流寇去。</p><p>“此乃公义，而第五大夫说，去年吾等还劫了他家商队，这是私仇。”</p><p>“但念在渠帅没有害他族人性命，第五大夫也不愿赶尽杀绝。又听说渠帅和武关、县、乡都有密约，第五大夫说，愿意给渠帅一个机会。”</p><p>邓晔是很希望能了解这桩恩怨的：“什么机会？”</p><p>莫非是要他交几成利益出去？</p><p>于匡道：“往后见第五氏商队旗帜则避让不扰，还要确保其平安出得析县诸谷。”</p><p>“若能如此，第五大夫便会不咎前过，还会在时机适当时为吾等美言，大赦招安，说不定还能给渠帅一个官做！”</p><p>……</p><p>于匡又跑了一趟，这次送来了邓晔的一封信，信中邓晔低声下气，又是叩首再叩首，又言自己有眼不识荆山之玉，竟招惹了第五氏的商队，那些所劫财货，他愿意三倍……不，五倍奉还！</p><p>往后只要见到第五伦或第五氏的旗号，立刻让人远远保护，斥退那些不知好歹的杂寇宵小。</p><p>第五伦也不要赔偿了，只让于匡回山里去，这趟交易算是达成。</p><p>越骑营的成重不知内情，只道第五伦改主意了，遂道：“先前克奴伯说，就是要将析县贼先行甄灭，以免吾等迎回皇子时盗匪出没。”</p><p>“可如今却释而不诛，这是为何？”</p><p>第五伦笑道：“如此说来，成司马愿意带兵进山？”</p><p>成重一下子就支支吾吾起来，表示他们可是北军精锐，宰牛刀岂能用在杀鸡。更何况此行身怀使命，没必要在盗贼身耽搁时间。还出了个主意：“不如召来县宰申饬一番，让彼辈在吾等回程前务必缴清这股匪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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