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黄泥第1/3段
<p>“此城中可有妓女？”</p><p>在六皇子王兴想来，第五伦拦着不让他去新野纳阴氏女，可到了宛城这大城市，自己进城中女闾玩乐欢娱总跟他无关吧？</p><p>哪怕一路无惊无险抵达郡城，第五伦依然谨慎小心，带队入驻西南一隅的内城，在郡兵重重保护下，又在驻地周围布防，叮嘱成重、岑彭二人，严格按照军中令行禁止。</p><p>王兴才露出想去外城的念头，就被第五伦断然拒绝：“为了皇子安全，最好一步不要踏出内城。”</p><p>那召一妓女门服务行么？也不行，连仆从去街采买布匹，都要派士卒夹护以免路被人调包。两位皇女嘴馋，嫌弃郡中供应的伙食不好，令仆役去街购置熟食肉类，亦被拦下，第五伦就怕一时不慎有人下毒。</p><p>死物尚且如此提防，更别说送进来一个大活人了。</p><p>王兴之欲屡屡被拒，恼羞成怒之下，对兄长王匡抱怨道：“昔日吾等兄弟姊妹在新都，名为皇子，实是囚徒，如今好不容易脱离那小笼子，却又好似进了个大囚笼，他究竟是迎吾等入朝，还是抓吾等进京？”</p><p>广个告，【\\咪\\咪\\阅读\\app\\mimiread\\】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p><p>王匡只怯怯道：“我听说世道不安，小心些没坏处，伯鱼大夫也是为了吾等好。”</p><p>“这是恶奴欺主！”王兴怀恨在心，却又害怕第五伦回去后书参他一个国丧期间“淫乱”的罪名，只能忍着。</p><p>第五伦是如此不近人情，庶公主王晔、王捷二女觉得赶路疲倦，恳请在宛城多休憩一天睡个懒觉，都没得到第五伦准许。</p><p>“士卒徒步赶路泥里来水里去都不嫌累，她们只需坐在车，喊什么苦？”</p><p>时值春夏之交，南阳盆地的云层开始汇聚，眼看距离雨季不远了，路若遇到坏天气，发生意外的几率大增，第五伦得乘着每个晴朗的早晨抓紧路，一天都歇不得。</p><p>所以第五伦连李氏兄弟再来相邀，也未曾答应去赴宴，只按照之前的约定，让人在城中购酒肉分予越骑营众人，以免这群中央军再度撂挑子。连岑彭麾下的郡县兵也得到一份，这让岑彭大感意外。</p><p>“我昔日也曾接过护送使者之事，但朝廷使者大多刻薄，好处都纳入自己囊中，士卒劳苦而无所获，从没见过大夫这么大方的。”</p><p>第五伦则笑道：“我的命，在君然和士卒们手里呢。”</p><p>尽管日夜兼程，但等他们抵达宛城西乡时，依然遇到了骤雨连绵，雨水淅淅索索下了半天，只能留宿于置所中。</p><p>第五伦安排越骑营守置所北面，岑彭带人守南边，又让亲卫郑统、臧怒分屯南北墙，将小置所护得水泄不通。</p><p>乡啬夫任光尽己所能，提供了最好的住宿条件，但王兴兄弟姊妹却仍挑三拣四，一会嚷嚷说有虫子，一会又抱怨不隔音，都能听到士卒脚步声。</p><p>“第五伦早该留在宛城等雨水停，这小乡破驿那冷冰冰的睡榻，哪配让吾等皇室贵胄睡去？”</p><p>王兴又在抱怨，王匡默然无言，那对王莽的庶女因赶路疲惫而哭哭啼啼，她们下车入置所时踩了一脚的黄泥巴，怎么蹭都蹭不掉。</p><p>深夜人静，嘈杂渐渐平息，只剩下士卒巡夜时沉重的步伐。</p><p>直到夜漏已半，一声高呼打破了宁静。</p><p>“有敌来袭！”</p><p>外头一阵惊呼连连，靠在墙假寐的第五伦惊得立刻跳将起来，握着剑就出了房门。</p><p>却见郑统持刀，臧怒操弩，都神情戒备地看着外头，第五伦让郑统去盯着皇子、皇女所在的楼阁，不要让他们仓皇乱跑，臧怒看好墙头，乱入折杀无赦。</p><p>就着置所墙头的火光望去，却见北边的越骑营乱成一团，松木明火乱舞。越骑营一直自傲于身份和甲兵之利，路不管第五伦如何耳提面命，都不改松懈面貌，但这所谓的精锐王师，在突发事件面前原形毕露。</p><p>他们陷入了慌乱，各帐呼喊不断，让人搞不清敌人何在。士卒从帐中匆匆钻出，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许多人连甲胄都没穿，因为地湿滑，不断有人跌倒，就差挥刀斩向同袍了。</p><p>抱怨，王匡默然无言，那对王莽的庶女因赶路疲惫而哭哭啼啼，她们下车入置所时踩了一脚的黄泥巴，怎么蹭都蹭不掉。</p><p>深夜人静，嘈杂渐渐平息，只剩下士卒巡夜时沉重的步伐。</p><p>直到夜漏已半，一声高呼打破了宁静。</p><p>“有敌来袭！”</p><p>外头一阵惊呼连连，靠在墙假寐的第五伦惊得立刻跳将起来，握着剑就出了房门。</p><p>却见郑统持刀，臧怒操弩，都神情戒备地看着外头，第五伦让郑统去盯着皇子、皇女所在的楼阁，不要让他们仓皇乱跑，臧怒看好墙头，乱入折杀无赦。</p><p>就着置所墙头的火光望去，却见北边的越骑营乱成一团，松木明火乱舞。越骑营一直自傲于身份和甲兵之利，路不管第五伦如何耳提面命，都不改松懈面貌，但这所谓的精锐王师，在突发事件面前原形毕露。</p><p>他们陷入了慌乱，各帐呼喊不断，让人搞不清敌人何在。士卒从帐中匆匆钻出，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许多人连甲胄都没穿，因为地湿滑，不断有人跌倒，就差挥刀斩向同袍了。</p><p>这素质，连训练精良的猪突豨勇都不如。</p><p>反观置所南方的岑彭部，井然有序，随着岑彭亲自吹响的悠长号角声，各什伍一一从帐内钻出来集合。然后岑彭分出一半去支援越骑营，另一半原地坚守，以防敌人声东击西。</p><p>“岑君然确实是个将才啊。”</p><p>第五伦看得赞叹，这从容应对的架势，可比他麾下发掘的军吏们强多了，与马援有得一拼，但又不同。马援好奇策，而岑彭则脚踏实地一板一眼，走的是正合之道，此人真乃这趟旅游最大的惊喜。</p><p>隔了一会，越骑营乱相稍平，成重才满头大汗地来禀报：“大夫，有贼子袭击了我部？”</p><p>“有多少贼人？”</p><p>成重结巴了：“不知，或有数十人，靠近向我部忽然放箭，还扔了火把，幸亏天湿，没烧起来。”</p><p>“伤亡如何？”</p><p>“二死十伤。”</p><p>成重十分羞愧，其实遭到外面一阵疾箭袭击时，第一时间就死了一个，伤两人。但在后面的纷乱中，又有人被袍泽误杀，拥挤践踏中伤了好几个。</p><p>等天色稍稍亮了点后，成重清点人数，才发现死者不止一人，越骑营有一个巡逻小队全部缺席。</p><p>这要是杂牌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逃了，可中央军待遇好，不易发生这种事。还是岑彭早就派人向周围搜索，在林子里发现了被割了喉咙，剥光衣裳的五个人。</p><p>第五伦大致能推导出遇袭的全过程：越骑营巡逻小队没有按照他要求的范围巡逻，他们或是发现了什么，也可能单纯想去更远处的农舍打秋风，结果在途经林子时被人袭击全体覆灭。</p><p>而贼人则换他们的衣裳，靠近置所后发起袭击，却又一击即走，在夜色掩护下远遁。</p><p>越骑营遭了奇耻大辱，叫嚣着要在周围大索贼人，成重甚至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从始至终淡然自若的岑彭，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岑彭所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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