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曲线复汉第1/3段
<p>正因与鲍永为友十余年，知其与王莽有仇，冯衍才觉得他会开方便之门。可今日忽然听鲍永大谈复汉，还拉自己入伙，态度比许多年前提及时更加迫切。</p><p>“我……”</p><p>冯衍暗道不妙，一时间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最后蹦出来一句：</p><p>“我……我何尝不心怀汉室呢？”</p><p>磕绊了一下后，冯衍的言语一下子顺畅起来，开始追溯自己的家世：“我的曾祖父，先将军讳奉世，他是汉家郎官使者出身，读兵书，奉使西域，遇莎车国叛乱，遂征发西域诸国兵，进攻莎车，平息骚乱，威震西域。后来做到了光禄勋左将军，入于内朝，为孝元皇帝率军平息陇西羌乱，常为折冲宿将。”</p><p>“冯氏不仅深受汉德，还做过汉家外戚，先将军之女，便是孝元皇帝的冯婕妤，中山太后是也！以女子之身救驾挡住凶兽巨熊，后来又养育了中山孝王和孝平皇帝两代人。”</p><p>真算起来，汉朝的末代皇帝，跟冯衍也沾点亲戚呢。</p><p>但无辜赐死冯太后，让冯家一起衰败的，也是汉家天子啊，最后反而是王莽给冯太后恢复了名誉。</p><p>“君长与王氏有仇，我又何尝不是呢？”</p><p>冯衍不能将自己的复杂心思展现，必须说得气愤而单纯：“家祖父讳野王，在孝成皇帝时，几乎取代王凤成为大司马大将军，若此事能成，岂会有后来王莽篡位之事。可惜啊，祖父却终被王氏排挤免官，在老家郁郁而终，我年少时，家兄关内侯爵位被削除，我家遂败。”</p><p>“正因如此，我才长期不仕于新，后来响应了廉丹征辟，也是……也是为了试一试，希望劝他联合三公九卿，拥兵复汉啊。”</p><p>东拉西扯，终于把自己摆到曲线复汉位置后，冯衍继续道：“正因为更始将军拒绝了我的谏言，我才离开了他。”</p><p>鲍永大喜：“敬通果然与吾志向相同，我没有看错人。”</p><p>冯衍亦笑道：“所以，我现在才会替魏成郡大尹第五伦，来与党结盟！”</p><p>鲍永的笑容戛然而止：“你在给第五伦做幕僚？”</p><p>那可不是一般幕僚，而是主薄，主薄啊。</p><p>鲍永的态度已经冷淡下来，提防地看着冯衍道：“此事，敬通可得好好解释解释，第五伦，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新室忠犬么？”</p><p>第五伦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人联想。毕竟他也算近几年来的皇帝宠臣，又是替皇帝迎接皇子回朝，又赶赴魏地，捕获了李焉，挫败了他复汉的大计——虽然鲍永没有参与那件事，但不妨碍他听闻后扼腕叹息，若是魏成能举事，党与之携手，也足以在冀并大闹一场，这该死的第五伦！</p><p>“错，大错特错！”</p><p>冯衍指着自己胸口道：“我已向君长表明心迹，志在复汉，像我这样的人，岂会再助新贼？之所以投入第五伦幕下做事，是因为他亦是明面忠于王莽，实则暗暗期待汉室复兴！”</p><p>鲍永仍满脸怀疑，倒是难为了冯衍：“王莽当年宣扬着要复兴汉家，结果呢？却当了篡位逆贼。同理，李焉嘴说着复汉，实则可曾扶持过一个刘姓宗室作为旗号？”</p><p>李焉打算立“刘子舆”为帝的事，他们也不知道啊，冯衍言道：“依我看，李焉不过是借着民心思汉，为自己谋取权势罢了，加他行事不密，竟被当地豪强，武安李氏袭击，身擒事败，为天下笑。”</p><p>“这种人举起复汉之旗，非但不能成事，反而会害了被他骗去的仁人志士。”</p><p>“第五伯鱼擒拿李焉，也是无奈为之，就算他不做，李焉亦会自溃。”</p><p>鲍永可没那么好骗：“那第五伦派兵拼死保卫王莽祖坟，此事又如何解释？”</p><p>“这亦是权变之策。”冯衍努力为第五伦想借口：“东征大军在侧，倘若元城陷于流民之手，王莽震怒之下让更始、太师问罪，撤了第五伦的职务，那他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p><p>“君长请信我，第五伦绝不会忠于新室。”</p><p>“证据呢？”</p><p>“证据，就是第五伦先前请求我，故意让他被征召去进攻赤眉军的旧部千余人，绕道并州河东、党，途经魏地，？却当了篡位逆贼。同理，李焉嘴说着复汉，实则可曾扶持过一个刘姓宗室作为旗号？”</p><p>李焉打算立“刘子舆”为帝的事，他们也不知道啊，冯衍言道：“依我看，李焉不过是借着民心思汉，为自己谋取权势罢了，加他行事不密，竟被当地豪强，武安李氏袭击，身擒事败，为天下笑。”</p><p>“这种人举起复汉之旗，非但不能成事，反而会害了被他骗去的仁人志士。”</p><p>“第五伯鱼擒拿李焉，也是无奈为之，就算他不做，李焉亦会自溃。”</p><p>鲍永可没那么好骗：“那第五伦派兵拼死保卫王莽祖坟，此事又如何解释？”</p><p>“这亦是权变之策。”冯衍努力为第五伦想借口：“东征大军在侧，倘若元城陷于流民之手，王莽震怒之下让更始、太师问罪，撤了第五伦的职务，那他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p><p>“君长请信我，第五伦绝不会忠于新室。”</p><p>“证据呢？”</p><p>“证据，就是第五伦先前请求我，故意让他被征召去进攻赤眉军的旧部千余人，绕道并州河东、党，途经魏地，这是心怀私欲啊。”</p><p>鲍永是聪明人，立刻了然：”难怪你忽然来到党，原来是要为第五伦做说客，让本郡放他旧部过去啊，我如何知道，这不是假虞伐虢？”</p><p>冯衍笑道：“君长多心了，千余疲敝旧部，面对党郡兵又能有多大威胁？魏成并非晋国，反而与党唇齿相依。”</p><p>“我在邺城与他问对时，第五伦也时常感慨天下板荡，不知何去何从，他并不会像廉丹那般，为王莽效死。既然第五伦并不是敌人，与党乃是邻居，何必与之结仇呢？不如卖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君长做大事时，亦无东顾之忧。”</p><p>“第五伦如今屯据大郡，征召流民为兵卒，砥厉其节，百里之内，肉酒日赐，纳豪杰之士，又征询像我一样的忠智之谋，只是为了积蓄实力自保，待纵横之变，就可以兴社稷之利，除万人之害！”</p><p>冯衍对鲍永长拜：“还望君长给我一些时日，我定能说服第五伦，让他也改旗易帜，加入匡扶汉室的大业之中！”</p><p>鲍永仍不松口：“如此说来，敬通是想做两面说客？”</p><p>冯衍正色：“不，我与第五伦，只见过几面，与君长，却是十余年交情，我对他的忠诚，尚不如更始将军廉丹，只是虚与委蛇罢了。”</p><p>这是实话，要论关系远近，自是鲍永与冯衍更亲近信赖，但要论发展前景，却是第五伦的大郡魏成更好些。</p><p>所以，你知道我也很难选啊。</p><p>冯衍倒也不是想两头吃，而是为了完成在第五伦面前说的大话，又知道鲍永性情，只能如此了。</p><p>插一句，【\\咪\\咪\\阅读\\app\\mimiread\\】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快！</p><p>一番好说歹说，这才让鲍永勉强答应，带着冯衍去面见了对鲍永言听计从的党大尹，承诺不会阻挠第五伦旧部过境，还会为其提供部分衣食。</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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