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冀州乱成了一锅粥第1/2段
<p>成昌会议后三路赤眉未能聚合，一拍两散，樊崇往东打回老家，董宪自向西南欲取定陶。迟昭平则留在了原地，一路收拢流民，攻打县城，开仓放粮，势力足足壮大一倍，人数多达两三万，也算河济之间各路人马中数一数二的头领了，众人都将她与海岱那边首义的吕母相提并论。</p><p>但迟昭平愤恨的目光，始终都盯着元城，盯着王莽的皇庙祖坟，一遍遍向部众们宣扬，只要毁掉那儿，黄河就能复归原位，下游的日子就能好起来。</p><p>但让人沮丧的是，今年初时，她起码还打到了元城近郊，只差一点就攻克五鹿城，一把火将大新龙脉烧了一干二净，可如今却只能望河兴叹。</p><p>哪怕现在是枯水季，黄河依然浩浩汤汤，奔腾冲突于平原之地，大队人马，非有数量庞大的舟楫不能渡过。</p><p>“迟三老，部众们抄粮时找遍了上下游一百多里，竟没找到一艘船。”</p><p>迟昭平眉毛拧在了一起，这么多人要养活，对郡县的进攻不能断，她在攻打寿良郡府东阿时耽搁太久，来晚了一步。对岸那位”协助友郡巩固河防“的第五公，早就遣马援驰入寿良河北六县，将沿岸的津渡舟船一股脑全收到了北岸，顺便坏了不少渔家的生计。</p><p>眼下不论是河上还是北岸，都广立亭障，有魏郡兵和当地豪强武装在巡逻，以提防赤眉北渡。</p><p>“不如造木筏。”</p><p>“或是再往下游走走，回到吾等的平原郡老家，就不信找不到船。”</p><p>迟昭平觉得都不可行，小筏一次只能渡十余人，这得渡几天？且不说部众本就松散，时间拖长自己都能溃散，汝等当对岸的第五伦是瞎子么？这几日来沿岸的堤坝上广立亭障土燧，却是马援将新秦中提防匈奴的法子搬过来了，半渡之际，烽烟燃起，赤眉为大河截断首尾不能应，定将大败。</p><p>她擅长博术，什么时候该赌，什么时候该等，十分清楚。</p><p>思索之后，迟昭平决定再缓缓。</p><p>“不急，等深冬，再渡过去不迟。”</p><p>坐等天公作美，是赤眉渡过江河的主要办法，前几次都是乘着黄河冰封往来两岸。</p><p>迟昭平来到岸边，伸手试了试水温，虽已寒彻骨髓，但到冻得结结实实，恐怕还要两个月，这期间，她可以带着部众继续掠于青州、兖州，筹备粮食，顺便联络几支盟友。</p><p>她以为，第五伦，可是比更始将军、太师更难对付的敌人，这点人手恐怕不够。</p><p>“泰山郡卢县的城头子路、肥城的刘诩，都是赤眉从事，没跟着樊崇东去，而留在当地举旗，也汇聚了数万人马。河济之间已经凋敝，抢不到食了，他们定也想去富庶的河北看看吧。”</p><p>等到黄河万里冰封，百物寂寥，兖州赤眉最饥饿，最疯狂的时候，就是挥师西向，毁灭元城之时！</p><p>“赤眉撤走了。”</p><p>亲至河边巡视的第五伦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在试探着下水几次后知难而返，陆续往东撤走。</p><p>看来过两天，少不了又要派流民兵中的士卒染了赤眉，乘夜渡河过去打探消息了，这是第五伦能够提前掌握迟昭平行动的原因。</p><p>这一招屡试不爽，赤眉有许多支系，互不统属，几乎天天都有新的渠帅拉起队伍来。他们就靠口音和染眉来辨别同伴，哪怕第五伦让马援带着两千流民兵集体渡河，都不容易被识破，指不定还能混进迟昭平的队伍里。</p><p>但也就想想而已，第五伦现在可没精力管对岸，接手这寿良半个郡后，第五伦才发现，这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敌人绝不止青兖赤眉。</p><p>马援告诉女婿进入本地以来面对的新情况：“早在年初赤眉大破景尚后，大河沿岸便有许多流民效仿迟昭平等人，聚众杀吏而叛，成昌之战后就更多了。”</p><p>大河沿线本就受水灾祸害严重，过去还畏惧朝廷镇压只是小打小闹，如今新军这纸老虎被赤眉戳破，那还怕什么？举事者此起彼伏，开始了攻城略地。</p><p>马援指着地图道：“从寿良往东北，黄河故道沿岸的平河郡清河郡，新博郡信都郡，朔定郡河间郡，青州的河平郡平原郡，幽州的迎河郡渤海郡，都是大大小小的流民帅，多的数万，少的几千，加起来恐怕有数十万人。”</p><p>“而其名号各异，或曰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枪、尤来、上江、青犊、五校、五幡、五楼”</p><p>第五伦越听越不对劲：“且慢，怎么这么多五？”</p><p>马援抬起头，笑道：“五字简单，好认啊。”</p><p>你的马字也好认啊，铜马难道就不是马么？</p><p>总之现在河北冀州形势就是如此：最南边的魏成郡控制在第五伦手中河北西部的赵、真定、常山、中山、广平等，是诸刘和大豪强们当家做主东边受水灾严重的几个郡是流民帅们的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郡大尹们仅能保于郡府。</p><p>第五伦暗暗自嘲：”虽然号称跨州连郡，可实际。</p><p>马援告诉女婿进入本地以来面对的新情况：“早在年初赤眉大破景尚后，大河沿岸便有许多流民效仿迟昭平等人，聚众杀吏而叛，成昌之战后就更多了。”</p><p>大河沿线本就受水灾祸害严重，过去还畏惧朝廷镇压只是小打小闹，如今新军这纸老虎被赤眉戳破，那还怕什么？举事者此起彼伏，开始了攻城略地。</p><p>马援指着地图道：“从寿良往东北，黄河故道沿岸的平河郡清河郡，新博郡信都郡，朔定郡河间郡，青州的河平郡平原郡，幽州的迎河郡渤海郡，都是大大小小的流民帅，多的数万，少的几千，加起来恐怕有数十万人。”</p><p>“而其名号各异，或曰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枪、尤来、上江、青犊、五校、五幡、五楼”</p><p>第五伦越听越不对劲：“且慢，怎么这么多五？”</p><p>马援抬起头，笑道：“五字简单，好认啊。”</p><p>你的马字也好认啊，铜马难道就不是马么？</p><p>总之现在河北冀州形势就是如此：最南边的魏成郡控制在第五伦手中河北西部的赵、真定、常山、中山、广平等，是诸刘和大豪强们当家做主东边受水灾严重的几个郡是流民帅们的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郡大尹们仅能保于郡府。</p><p>第五伦暗暗自嘲：”虽然号称跨州连郡，可实际上，我连三分冀州有其一都算不上，顶多占了一角，十分之一而已。”</p><p>而且，河北起义军的威胁可不是远在天边，而是已经打到家门口</p><p>“我自进入寿良已有半月，但只控制了东武阳等四个县，北面的两个县，已被贼人攻占。有流民军号称五楼，其渠帅名叫张文，占据博平、聊城。”</p><p>“部众多少？”</p><p>“数千，还在不断收拢流民，加上老弱妇孺，或有上万之众。”</p><p>第五伦真是头疼啊，这新朝十余年积弊真是一朝爆发，他花了一整年时间，好容易一统魏郡，本打算施展拳脚的时候，却发现周边敌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猪队友们全不顶用。</p><p>“就算一战剿灭了几千上万农民军，旁边又有几万十几万冒出来。”</p><p>此乃土崩天倾之势，绝不是一根柱子就能统统顶住的。</p><p>但哪怕疲于应付，也得尽量御敌，第五伦有预感，迟昭平对元城执念如此之深，只怕还会再回来，要赶在深冬大河冰封之前，解决盘踞身边的五楼贼。</p><p>魏成的盘子铺得有点大，猪突豨勇要驻在武安提防李氏和赵刘搞破坏，邺城、黎阳要守好，渡河而来的那两千王师溃兵还在整编，魏成豪强和寿良豪强虽在赤眉压力下出人出力，但都各怀心思不能信任。</p><p>算算手里的兵员，也就马援手下这两千兵顶用，要直接去剿聊城的五楼贼，恐怕要打硬仗。</p><p>于是第五伦叹息道：“五楼贼有一个五字，也算与我有些渊源。”</p><p>“彼辈也是被迫沦为盗寇，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先遣门下吏前去宣谕吾之政令，若彼辈愿意降服，便可得到安置，其渠帅张文亦可为官掾。”</p><p>第五公的名声在河北较为不错，很多流民都知道他为政宽善，不指望五楼全体纳头拜降，只希望能分化彼辈，让大小渠帅们各怀心思就够了。</p><p>派遣两个门下循行前往聊城招降五楼之余，第五伦又让冯勤、黄长等人与本地官吏，统计东武阳等县户口籍贯，要搞清楚本地究竟有多少人弃地流亡。能招回则招，不能的话，那些地产也不能便宜了本地豪强，统统收归官府作为公田。&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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