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明坤的往事(二)第1/1段
邢万里看着面前的画面，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现在正在与赫明坤连接，是一个在不断获得他信息的过程，而记忆，本来就是赫明坤信息的一种。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在观看赫明坤的记忆。那么那个婴儿，就是赫明坤了。“一个酒鬼父亲...”邢万里呢喃道。他面前的画面不断地滑动，一晃，就是五年之后。赫明坤上了幼儿园，新的画面出现了。赫明坤正坐在马桶上，表情非常的痛苦。而在他周围，依旧是那个老妇人，他的奶奶，还有他的母亲，在照顾他。“这孩子吃什么了啊？”赫明坤的姥姥看着赫明坤，一脸焦急。“靠。”在画面外的邢万里差点笑了出来。他这是在便秘吗？真是没有想到啊，赫明坤也会有这种时候。赫明坤觉得那种感觉很不好受，他想上厕所又不想上厕所。“真麻烦。”他的母亲站了起来，看着赫明坤，她甩了甩手。赫明坤的心理防线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他难过地哭了起来。赫明坤的奶奶正在把肥皂放在水里反复摇动，希望弄一些可以通便的肥皂水出来。“等等啊，小明坤。”奶奶念到。有些声响从屋内传了出来，赫猛晃了晃膀子，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的脚踏在地面上，迷迷糊糊地，酒让他产生了尿意。他站起来，冲着屋门走去，一脚踢翻了放在地上的酒瓶子。赫明坤的哭声吸引了他，也引发了他心中的一股烦躁。他在厕所门口等着，内心仅存的道德感指使他不能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闯进去。10秒钟之后，赫明坤的哭声依旧。赫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在那时10秒钟内，他的耐心被耗尽了，狗娘养的道德也终于被他扔在了脑后。“他妈的怎么了？”赫猛拽开了厕所的拉门，他看到了妻子与母亲蹲着收拾着坐在便圈上的赫明坤。赫猛的微笑更浓了，“X你妈的，欺负谁呢？”赫猛一边说，一边走向赫明坤，赫明坤哭的更加猛烈了。“赫猛。”赫明坤的奶奶和母亲一同拉住了赫猛，“滚出去。”赫猛说道。赫明坤的奶奶和母亲一同站了起来，但谁都没有动弹，这似乎是一种默契。“我他妈叫你们滚出去，X你妈的！”赫猛高声喊叫了起来。奶奶和母亲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只得走了出去。赫猛走向赫明坤，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啪！”一个巴掌打中了左脸，赫明坤直接侧翻在了洗手池下面，犹豫他的裤子还没有完全脱下来，他甚至都无法自己站起来。赫猛抓住了赫明坤的衣领子，把他重新放在了便圈上。“啪！”又一个巴掌，这次是右脸。“得他妈对称，是不是啊？”赫猛说道。赫明坤看着赫猛，他只是在哭，在不断地抽泣。“X！把他妈眼泪给我憋回去。”赫猛揪着赫明坤的头发，对着他吼道。“我怎么他妈的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我这辈子真他妈废了。”赫猛抓着赫明坤的头发，将赫明坤的头直接撞到了坐便后面的瓷砖上。赫猛掉头就走，左半边的肩膀撞在了厕所门上，引起门的一阵震颤。“X。”赫猛又回到了屋子里，留下了一声摔门的闷响。赫明坤的奶奶和母亲带着眼泪走了进来。“疼吗？”母亲抚摸着赫明坤的脸。这两个人像极了美国英雄电影里的警察，什么事，什么犯罪都结束了，他们才刚刚赶过来。
邢万里面前的画面又飞速转换了起来，似乎离赫明坤已经上学了，老师要同学们写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我的理想。”赫明坤看着作文本上第一行空着四个空格之后的那几个字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作文本上空着四个格再写那个题目，而且题目还要独占一行，学校在几天之前还组织过环保活动，说什么我们要节约纸张。“我的理想。”赫明坤又念道。他开始动笔了，他手中的这根铅笔是一个削的很尖的HB型号，绿色的笔杆子。“我是军人的后代。”他在第一行缓缓写下这些字，实际上，这些字有一半都是拼音。“我为我是军人的后代而感到骄傲。”他的笔飞快地转动着，书写着一个又一个字符。“军人都很强壮，我爸爸就是一个军人，他可以做到很多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做不出的事情。”赫明坤又写道，这个句子太长了，他需要给大脑一个休息的时间。“嗯...我长大之后，也要做一个军人，我为我是军人的后代而感到骄傲。”老师要求50个字，他应该写满了。时间停止在这一刻，邢万里看着面前的，在作文纸上缓缓写字的少年。军人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暴力，从古至今，无一例外。“我也要做一个军人......”邢万里浏览着那一行字，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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