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明坤的往事(四)第1/2段
孤立地站在画外的邢万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他现在开始有些同情赫明坤这个敌人了。他想起小学老师跟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可恨之人有没有可怜之处呢？答案看起来是肯定的。
画面又快速地飞转起来。赫明坤的母亲是个女强人，在赫明坤还没上学，刚出生不久后，就恢复了工作，开始了创业生涯。创业很艰苦，赫明坤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每天都要回来这么晚。姥姥经常笑母亲说，“每天回来这么晚，吃X都赶不上热乎的。”陪伴赫明坤童年的只有姥姥和玩具。可以说，赫明坤没有享受过父爱和母爱。上学之后，赫明坤的成绩处于班级的中游。这时，不禁就看到家长们的可笑之处了。班级同学的家长们学历一般都超不过高中，到了小升初为止学历的人比比皆是，当年他们就厌恶学习到骨子里，现在他们逼迫他们的孩子学这个学那个，各种课业补习，各种说着为了孩子们培养良好审美的兴趣班。很可惜，上这些兴趣班也绝对不是尊重孩子们的兴趣。赫明坤赶上了这么一个时代，我们都赶上了。赫明坤与其他人不同的时，他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当年他的母亲在选择大学时就有前瞻性视野（绝对不是因为考的分只够上家边的师范大学），看到了未来这种形势，所以她创的业就是私立学校。赫明坤不明白，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的人，一个都不能阻止自己家里的家庭暴力的人，怎么会好意思去教别的孩子怎么样好好学习，怎么好意思对外宣传如何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在这样的条件之下，赫明坤自然是“享受”了他母亲的私立学校内所有能够补习的科目。他刚刚三年级，可他如果不学习直到深夜，他根本就完不成补习班的作业。不过他有时也为此感到庆幸，至少自己在外面学习，就可以不用在家挨揍了。真的如此吗？
那是一天放学之后的下午，赫明坤背着书包走到了他母亲的私立学校，找到了那张他熟悉的桌子，在其上铺开了作业。小学还是十分轻松的，他的学校作业很快就写完了。只不过补习班老师将一摞课外的卷子放在他桌子上。“做完它，赫明坤。”赫明坤看着第一张卷子，看着狗娘养的S＝ah公式，看着找规律，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厌倦，他昨晚，或者说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学校的座位上和朋友们一起扯皮，但转瞬间，每天都是，他坐在这，看着这些狗娘养的，根本没有做的必要的卷子。他看了看那个老师，自己甩了甩手，站起来走了出去，只想在走廊待一会。可是他刚走出去，之间补习班的大门进来了一个人。那是赫猛，赫明坤觉得不如回去写那些卷子，于是他掉头想回去。可是赫猛已经看见他了。“赫明坤。”赫猛叫住他。“爸。”赫明坤硬着头皮，面对着慢慢走近的赫猛。“作业写完了吗？”赫猛说道。“写完了。”赫明坤说道。“额外的卷子呢？”赫猛问道。“额外的卷子......也.....”赫明坤有些支支吾吾。“怎么的了，话不会说了？”赫猛在这种公共场合，穿上了衣服，平时在家的那些作风暂时收敛了一些。“嗯......”赫明坤想撒谎，告诉他说那些狗屁卷子已经写完了，放他一个自由吧，但他回想起他曾经撒谎说自己晚上已经背过那些英语单词了，结果母亲考了一个，他没答上来，那天晚上，他就被猛揍了一顿。“没有，爸，嗯.....我马上回去写。”赫明坤说完，就想往班级里走。赫猛抬起手看了看表。“你几点到这儿的？”他问赫明坤。“我三点来的。”赫明坤赔笑道。“三点来的，怎么的，现在才刚三点四十，坐不住了？”赫猛问道。“没有，爸，我只是想出来走走。”赫明坤说道。“出来走走，你看看，别的同学，”赫猛指着课业班黑色的大门，“看看他们，哪有一个在走廊里晃的？”赫猛看着赫明坤，赫明坤一时无语。“我早就告诉你，不要以为这个补课班是你妈开的就有优越感，你有什么好优越的，啊？”赫猛的声音有些蕴含怒气了。“我没有优越感，爸.....”赫明坤没有说完。“没有优越感，啊？上课时间出来溜达，你看看别的同学敢不敢？这他妈还不叫优越感？”现在是在外面，所以赫猛的“他妈”二字说的比较轻。赫明作业写完了吗？”赫猛说道。“写完了。”赫明坤说道。“额外的卷子呢？”赫猛问道。“额外的卷子......也.....”赫明坤有些支支吾吾。“怎么的了，话不会说了？”赫猛在这种公共场合，穿上了衣服，平时在家的那些作风暂时收敛了一些。“嗯......”赫明坤想撒谎，告诉他说那些狗屁卷子已经写完了，放他一个自由吧，但他回想起他曾经撒谎说自己晚上已经背过那些英语单词了，结果母亲考了一个，他没答上来，那天晚上，他就被猛揍了一顿。“没有，爸，嗯.....我马上回去写。”赫明坤说完，就想往班级里走。赫猛抬起手看了看表。“你几点到这儿的？”他问赫明坤。“我三点来的。”赫明坤赔笑道。“三点来的，怎么的，现在才刚三点四十，坐不住了？”赫猛问道。“没有，爸，我只是想出来走走。”赫明坤说道。“出来走走，你看看，别的同学，”赫猛指着课业班黑色的大门，“看看他们，哪有一个在走廊里晃的？”赫猛看着赫明坤，赫明坤一时无语。“我早就告诉你，不要以为这个补课班是你妈开的就有优越感，你有什么好优越的，啊？”赫猛的声音有些蕴含怒气了。“我没有优越感，爸.....”赫明坤没有说完。“没有优越感，啊？上课时间出来溜达，你看看别的同学敢不敢？这他妈还不叫优越感？”现在是在外面，所以赫猛的“他妈”二字说的比较轻。赫明坤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现在马上给我回去，做至少5篇卷子出来，否则晚上别给我回家。”赫猛又指了指那个黑色的大门。赫明坤沉默着，他看着赫猛的脸，那张布满着坑坑洼洼的脸，坑洼中还有些油腻。自从上次赫明坤第一次拒绝赫猛的要求之后，一种特殊的，强烈的情感在他心中缓缓地滋生暗长。“爸。”赫明坤叫住了正要向母亲的办公室走去的赫猛。“怎么的？”赫猛转过身。“爸，嗯......我不是特别想做那些卷子。”赫明坤说道。“为什么？”赫猛凛冽地问道。“我觉得......那些卷子.......没有用。”赫明坤怯懦但透露着坚强地说道。赫猛闻此之后脸色突变的速度哪怕是国家级别的京剧演员变脸的速度也赶不上，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笑容了。赫明坤的两腿和双手都在打颤，但他仍然硬撑着自己，凝视着赫明坤的眼睛。如果说后来有人问他说当时是什么在支持着他，赫明坤会告诉他，是皮皮鲁在扶着他站在那，凝视着暴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妈开的这个学校，觉得自己比别人强了，跟别人不一样了，对吧？”赫猛晃了一下头，脊椎发出一声脆响。“没有，我从没有，那么觉得。”赫明坤说道，但他的声音哪怕再坚强，他的反射已经出现了，他的眼泪顺着双颊淌了下来，滴在了衣服上。“还顶嘴？看来我必须治治你的这个毛病了。”赫猛猛地走过来，像擒小鸡一样抓住了赫明坤的后脖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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