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匈奴小蛮女（上）第2/2段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喊：“公子息怒！”
喊声未落，一满脸虬髯的魁梧匈奴马贩已站在姬曼与女孩之前，向姬曼躬身一揖。围观的众马贩随之“嗷嗷”叫着“曼公子，切莫失了机会”，一哄而散。
“若非小臭蛮子爹，便休管闲事！”姬曼已知来者必为匈奴女孩之父，见他颇为有礼，遂将举在空中的手翻转指着他的鼻子，“小臭蛮子辱骂本尊，本尊饶她不得。”
姬曼言罢，急等匈奴马贩把小蛮女骂几句弄走，却见他只冲自己呵呵地笑，笑得他一身鸡皮疙瘩。“蛮子，你笑什么笑！再不闪开，本尊连你一起收拾！”
“安答，”小蛮女倒先开口，一边蹬腿踹脚地挣扎，一边向父亲告状，“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偷袭我妹妹！仗着身高，口出狂言，横行霸道！秦人就无法无天么！”
“吁！且不可辱骂公子。”匈奴马贩这才夺下女儿手中马鞭，一手去拉姬曼，“不知在下的居次如何冒犯公子，惹得公子如此生气。真是多有得罪了，多有得罪了。公子大量……”
“罢了。”姬曼松开手，将女孩推入马贩怀中，“好生看紧了，勿丢一旁惹是生非。遇到的幸亏是本尊，换做他人，哼！”说着，他顺念一想，小蛮女虚幻得可爱，且有几分不服输的刚烈，而废物小马驹似为她心爱之物，不能太便宜她。“本尊看上这小驹子了，开价吧。”
马贩女儿闻听姬曼要买走小马驹，大惊失色，抢言拒绝：“给座金山也不卖！”边说边去抱住小银骝驹的头，“妹妹，踢死他！”小银骝驹果然抬起后腿，朝着姬曼空尥一蹶。女孩随即俯首亲了小银骝驹一口，“妹妹，姐姐怎么舍得你！咱哪里也不去……”
听着马贩女儿对废物小马驹妹妹长妹妹短，姬曼愈加坚定非买不可，“赶紧！小驹子肉嫩紧实，本尊正好拉回去烤了，做秋冬滋补之用。”
匈奴马贩自然看出姬曼意在赌气，笑着再次向他屈身鞠躬，“在下方才听说，公子姓姬名曼。姬曼公子，小银骝驹骨瘦如柴，不当用。在下挑一匹膘肥的奉送，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姬曼探首凑近怒目圆睁的马贩女儿，咬牙切齿道：“必须卖！本尊今日非它不买。”
“嘿嘿！但卖价可不低。”匈奴马贩接过话去，抬起肥阔袖口伸向姬曼，郑重其事示意袖中议价，“在下开价无妨，只不知公子曼是否觉得物有所值。”
“你这刁蛮居次不是想要座金山么，只管开价便是。”
姬曼辨得马贩出价黄金三镒，已知他用意，但君子一言覆水难收，遂紧握马贩拇指，“蛮子妥妥等着，本尊片刻便即取金归来。归来时若见不到小驹子，休怪本尊断了尔等财路！”
“公子毋急。”匈奴马贩笑着目送姬曼，“在下恭候便是。”
奔跑回府路上，姬曼心想，三镒黄金买一匹铁定血亏的废物，自然是冤大头之极。但其原则向来是为舒心头恶气，做冤大头无可避免。“只需设法避免熟人得知内情便可。小驹子到手后，先存于王离家城外佃户处，只说几个半两买来，过年时杀了烤食。”王离是他较早触及的虚体，大他几岁。王离这一虚体的参照是他爹王贲。姬曼与王离脾性不投，却相处融洽。
回到府中，姬曼倒空储钱陶罐，满打满算只值黄金两镒，但又不好向师公开口，遂偷偷撬开堂屋左正房间窗户，翻箱倒柜找出一把看样子足含黄金两镒、锈迹斑斑的鎏金铜酒壶。
“我那霸道师公严令我不得进入所谓爹的房间，原来藏有古董。爹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若是不用，还不是一天天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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