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遇跟踪第1/2段
出得郡尉府衙外校场，王离环顾左右无人，一把拽住姬曼，“募兵百将怎会如此轻易相信你小子编造的那番乌七八糟？你小子贼胆忒大了些，竟敢编造匈奴南下牧马！虽说上郡边境匈奴各小王偶有南下侵扰，无非抢些粮食，且绝无一次讨得便宜。敌我双方所有大小交兵，郡尉府一一在案，次次通报全郡。去岁仲夏何曾有过！你是不是给那募兵百将种了什么蛊？”
“他当然不会相信，但那并不重要。有小鸠子，有你老兄，足矣。”
“是不是动手杀了银州王氏牧奴小鸠子？”王离心想，姬曼入魔已然得势，不好办了，接下来不知将有多少麻烦；杀小鸠子这种事，以其魔症并非干不出来。
“哈哈——”姬曼仰天狂笑数声，“跻身北旅重甲骑兵，本尊志在必得，却也用不到去动手杀人。你老兄真他娘的异想天开，你府上的奴妾，可杀鸡一般随意宰掉么！”
“为兄明白了。你窜到银州响水里，觅得王氏家奴、父母双亡的小鸠子，将他赎身，使些钱财夺了他的赎身铜牌，让他远离上郡。由此，你赚得到小鸠子自由身籍，也便偷梁换柱成了独一无二的小鸠子。但你难以真正奴身应募，只因你无法取得小鸠子家主许可从军文书。贱奴赎身更籍册不离属地，而你不愿成为货真价实的小鸠子，遂也不去入籍银州响水里，亦因此无法取得属地亭长、县尉举荐。所以，你须找个取信于募兵军尉的托手……”
“咦？老兄脑容量却也并非只用在私通……”
“小子！你高兴太早了，太他娘的幼稚了。你爹那里……”
“那就要看老天是睁眼还是闭眼。本尊早已探得，银州北旅此次新建重甲骑兵，整训后不出半月，便会开拔白土演习草原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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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狐所谓“第二件，你会做到的”，姬曼觉得已不是或有道理，而是确有道理。计谋得逞，一只脚已然踏入毕生之求，“但是，军中之将虽已在望，但本尊做的却是大秦之将，且须用匈奴蛮子人头堆起，大月狐是这主意么？嗯，匈奴为大月狐之参照，而她虚体……”
思绪一通，他又开始感到心中舒泰，顺风飞奔回府，以备次日赶赴银州。不意刚到近府第二条深巷时，忽闻身后有一个阴恻恻的沙哑声飘飘渺渺传来。
“公子曼——请稍待片刻。”
其声诡异，辨声已知背后绝非王离，姬曼遽然止步，箭步左移，左脚轻点地弹起，飞转过身却见眼前巷中空落无人。随即一把扯开孝服衣襟，拔出藏身短剑，“何人装神弄鬼！”
“烦劳公子转身过来。”
姬曼不等其声落下，双腿蹬地，轻灵后翻，飞身抖剑去刺，未料身后竟也空空如也。
“公子这身功夫，不去杀敌立功封候拜将，确实未免可惜。”
姬曼出剑刺空，落地收势，回剑胸前，扎稳马步，定睛一看，十多步外，一身高足足九尺以上、膀大腰圆、虎头豹眼的匈奴皮货商，仿佛一面天降的雪山冰墙横在巷子中间。“你个鬼蛮子！活得不耐烦了么！趁本尊心情不坏，赶紧麻溜滚开！”
匈奴皮货商向姬曼抱拳一躬，“在下方才冒昧，还请公子曼宽宥。”
姬曼上上下下打量着匈奴皮货商，深觉他不过一个虚幻参照而已。其神态阔绰，身上披着一件毛色光亮、长可及地的黑熊皮长斗篷，肩膀搭一张斑斓雪豹皮，头上扣一顶插着雉鸡翎的硕大狗皮帽，只露出幽深的一双眼。其装扮确属寻常的匈奴皮货商，但他何以认得自己？其眼神虽无甚恶意，却也不可不防。“蛮子，敢亮出名号么。”
匈奴皮货商上前三步，再次微微躬身一礼，“在下贱名不值一提。公子数日来的计谋实施，固然滴水不漏，却只怕难以最终如愿。因为，令尊姬九怀将军明晨便会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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