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遇跟踪第2/2段
“胡说八道！”姬曼陡然一惊，已知被他暗中跟踪。
“信不信皆由公子。”匈奴皮货商抱臂胸前，目不转睛盯着姬曼，等他接话。
姬曼心中狐疑，这蛮子跟踪自己会不会与大月狐父女有关，须得先探他虚实。“本尊名为小鸠子，银州响水里人氏，并非什么公子。蛮子，你狗屎迷眼，认错人了。”
“嘿嘿！”匈奴皮货商低头一声干笑，“数日前，公子到银州觅得贱奴小鸠子，将他赎出奴身，又破费些钱财买通他，赚得他赎身铜牌，资其远走他乡。在下没说错吧？”
咦！姬曼险些错愕失态，心中暗忖：“果不其然，这蛮子至少也已暗中跟踪本尊数日。收买小鸠子神不知鬼不觉，未料竟被这蛮子抄了底！虽说姬九怀绝无可能近日回到肤施，但这蛮子所知太多，隐患极大！但他跟踪本尊作甚？方才闻声而不见其人，且其忽前忽后动若鬼魅一般，绝非寻常皮货商。说不定，这蛮子是前来刺探肤施军情的匈奴探子。若是长期隐身肤施的探子，知道本尊一家人姓名，倒也无甚离奇。但无论如何，须设法将其除掉。”
心念一定，姬曼切齿道：“好你个匈奴探子，胆敢……”
匈奴皮货商似早有所料，举起一块上郡边境通商月牙牌，盯着姬曼，无语微笑。
姬曼趁他眯眼，双手握紧短剑，飞身刺去。“蛮子！撒野撒到本尊，活该你倒霉！”
话音未落，姬曼出其不意的三勾短剑便将刺入匈奴皮货商胸膛。眼看便将一击而中，孰料匈奴皮货商竟似疾风落叶般，倏然拔地而起，直直向后弹出十余步。
匈奴皮货商稳稳落地，幽幽问道：“公子可知小鸠子现在何方？”
一剑刺空，姬曼已知绝非其对手，遂也稳稳站住。“天高地远，本尊管他去向哪里！莫不是你蛮子见财起意，杀了人吧？”
“公子只知小鸠子是个贱奴，却不知他贪得无厌。那贱奴既得公子恩惠，仍不知足，非但不按公子之计远走他乡，且还尾随公子来到肤施。公子太过仁慈了，为何留下……”
“你蛮子……”
“只有杀了小鸠子，公子才会成为真正的小鸠子。”
“这么说，本尊须得酬谢你蛮子喽。”姬曼心中实有一惊，这棘手的蛮子到底何人？
“在下只是觉得，小鸠子可恨……”
“呸！倒会装腔！明明是你蛮子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其实，杀不杀小鸠子，”匈奴皮货商从胸前摸出一个钱袋，抛至姬曼脚下，“公子均无可能如愿以偿。除掉小鸠子，也只让公子少些讨人嫌的纠缠罢了。公子计谋缜密无瑕，为免公子师公司马去疾先生担忧、令尊归来后严查公子去向，还特意通过小鸠子收买王氏一家仆，托其半月后替公子投书府上。谨慎起见，以故国中山篆，仅书‘无恙’……”
“那王氏家仆，你蛮子自也不会放过。”
“公子料事如神。”
“拐弯抹角，暗讽本尊！”姬曼直恨得咬牙切齿，但自知眼下技不如人，心想与之死拼怕是更加不妥，他握有自己底细，又连杀两人，即便逼他退去，后患确实难除。君子成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幸在当下巷子并无人来人往，且看他费心跟踪本尊为何。“也好，也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尊念你辛苦，尽管开口便是。”
“在下所知无丝毫保留，公子可还有其它疑问？”
“还他娘的装蒜！你蛮子人不知鬼不觉地暗中跟踪本尊多日，又连杀两个贱奴，却在本尊即将大功告成时跳将出来，无非是想在本尊身上敲个黑心竹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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