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枚白玉蛙第1/2段
“公子终究还是以为，在下与那两个贱奴乃是一丘之貉。”匈奴皮货商缓缓摇着头打断姬曼，“公子心有旷云之志，只是尚不自知而已。怎会为入选一区区重甲骑士……”
“闭嘴！你蛮子倒会高抬自己。本尊知道你们头曼大王有一支魔屠，但蛮子骑兵配与大秦铁骑相提并论么！”姬曼心有不解，这蛮子出售杀掉那两个贱奴，当然不是有意相助自己，但其言语为何又有阻拦自己应募重甲骑士之意……
匈奴皮货商不理姬曼呵斥，继续不紧不慢道：“公子必然认为在下所言令尊明晨回府，意在敲诈公子。在下方才已说，杀不杀那两个贱奴，公子均无可能如愿以偿。无论令尊明日回还是半月后回府，并无任何分别。公子的那位朋友，王贲之子王离所言极是，以令尊当前军中职位，从银州北旅区区万数重甲骑士中找出公子来，动一动嘴罢了。
“在下之所以替公子除掉两个贱奴，乃是因为贱奴探得公子从戎心切，又探得公子乃是府上独子、将军之后，遂生歹念，专等令尊回府，以所谓密情骗些财物。其微末伎俩当然不足挂齿，但偏偏令尊明晨便即荣归，那两个贱奴势必要生些麻烦事端出来。”
“黄雀自然要比螳螂聪明些。”姬曼舌不饶人，心中却不免生出急躁，“你蛮子到底有何意图，赶紧吠来！本尊没工夫陪你蛮子在此磨叽。”
“在下专程前来相助公子，相助公子如愿以偿。”
“本尊用得着你蛮子来帮？笑话！”姬曼冷冷一笑，心想管他相助还是阻拦，正好借他杀人之举，逼退他。“本尊原本也是明知不可而为之地试试，成便成，不成便不成。但你蛮子竟敢在大秦地界连杀两人，今日绝无可能竖着离开此巷，只需本尊口哨一响……”
“公子绝不会。”匈奴皮货商缓缓摇头。
“你他娘的死到临头，哪儿来的这般自信！”
“在下诚心诚意前来相助公子。”匈奴皮货商抬手向下拉了拉帽檐，“在下不止能一助公子如愿，且可保公子两年之内，领帅数万铁骑，成就不世伟业。”
“是么，本尊若是没有猜错，所谓数万铁骑必是尔等匈奴蛮子厉兵秣马，伺机攻秦的狂妄之师。呸！”姬曼忽闻匈奴皮货商言语郑重其事，瞬间恍然大悟。数月来，不止王离说有匈奴探子伺机混入上郡兵营，更有风言风语传遍，说头曼单于派出心腹多路南下长城，暗中笼络不满秦政的边陲将佐以为其用。这蛮子果然便是匈奴细作！
“公子很是痛恨匈奴么？”匈奴皮货商缓缓道。【匈奴之族并不自称为“匈奴”，二字出自华夏族据其发声的音意兼备蔑称，其无本族文字传世，且种族构成也无史学定论】
“我呸！尔等匈奴蛮子，怎能配得上本尊痛恨！我看你蛮子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策反本尊的主意，还什么数万铁骑之主帅，很威风么？不过，看在你卖力除掉那两个贱奴的份上，本尊可以给你两条路。若识时务，便乖乖归顺我大秦，本尊保你荣华富贵胜过在那头曼手下；要么，他娘的赶紧从本尊眼前滚蛋，从此勿再踏入大秦半步。否则，哼哼！反正本尊这些天已然白白忙乎，正好拿你蛮子解解恨。”言罢，他抬起左手，小指勾进口中。
“在下着实佩服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匈奴皮货商轻轻拍了两计掌声，“以公子随机应变之智，何止能做领军之帅，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公子一定是在想，反正那两个贱奴已被在下灭口，且公子业已功成大半，只消在下一走了之……”
“本尊警告你休再拖延！”被对方看穿心思，姬曼佯意便要吹响缉盗报讯口哨。
匈奴皮货商看在眼里，却并不理会。“嘿嘿！在下还是要再罗嗦一句方才那番话。无论如何，公子意图在上郡境内从戎，均无可能如愿以偿。当然，天无绝人之路，以公子的坚韧，也绝不会轻易放弃。在下倒是有一未必适宜之策，不知是否切合公子心意……”
“本尊劝你还是省省吧。蛮子若有心计，当年也不会被魏赵秦燕四国打成丧家之犬。”
“公子说的是。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下浅薄之见，公子也不妨当作芹献思虑一二。公子完全可以凭着小鸠子身籍，去转投陇西军，抑或转投渔阳军。在下意思是，以公子英武，只须暂时摆脱令尊严禁之令，三五月后定可直升百将，一年内荣升军中大夫之爵，亦非什么难事。届时，公子战功爵位在身，令尊如何还能继续拦公子？只不过……”
说到此处，匈奴皮货商欲言又止。其欲言又止，只当姬曼是在一字不落聆听，却不知他早在听到投外地军时，便已心思旁骛——蛮子这主意倒也使的！陇西、渔阳皆为大秦边陲，战事未休，当然使的！只是这两处人生地不熟，还须多费些周折……
见姬曼不语，匈奴皮货商继续道：“不过，尚需要一个必要前提。”
姬曼闻言回神，再次作势吹响口哨。“p; “本尊警告你休再拖延！”被对方看穿心思，姬曼佯意便要吹响缉盗报讯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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