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御风者戎中潏第2/3段
“如此空耗些日子，神仙快活一般，倒也使得。正所谓一醉解千愁，醉酒自会使人尽失颜面，却也足可使人不必纠结于此……”
眼中的空洞蓝天慢慢关闭，他复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姬曼正睡得沉沉，一阵凄惨的尖啸声从赤狼泽上空掠过。
尖啸声极为诡异，他闻所未闻。
断崖下的两匹马亦惊得跳起，狂躁嘶鸣不已。
他一跃而起，张望四周，不见姬九怀，迅疾奔到泽畔。只见空中有一个拉着长长浓烟、黑色三角形、似鸟非鸟的怪物，发着刺耳的尖啸声向着山涧外的开阔之地急速飞去。“怪物！天降怪物！”
惊厥之下，他来不及琢磨怪物有何名堂，唯忧其与方才游水的姬九怀有关，箭步慌张窜到泽畔。水面细波粼粼，廖无人迹。“大事不好！真他娘的天有不测风云。”
其话音未落，空中那只怪物的尖啸声已戛然而止。他惶然抬头遥望，怪物似落在远远山涧外一道缓坡半腰，落处升起一道直直烟柱。
他忙不迭回到帐篷，取过短剑，抢到月狐旁，飞身上马，扬鞭追去。“匈奴蛮子的圣湖，果然诡异多端！”
歇息一夜的月狐，体力已然充沛，地上积雪虽然松软，好在厚不过半尺，不到两顿饭功夫，姬曼便已距怪物起烟处仅余百步。
只见怪物落处虽为缓坡，但却平坦，周遭并无树木荆棘；坡上有风稍大，烟柱已被吹散，怪物黑黢黢扭作一团，兀自蠕动不停。他瞅准落地方位，拔出短剑，驱动月狐绕至怪物斜前上方，从马背蓄势腾空而起，飘落一瞬，抖剑指向怪物。“何方妖孽！”
怪物并不应声，姬曼再次大喊“何方妖孽”。喊声出口，他自觉与方才那一句同样凌厉，但极为怪异的是，自己明明只喊一声，听起来却是连连数声。“难道是因喊声急迫，震得耳中幻听……”
“哎吆吆……外之贤贵尊者，汝是何人啊？”
正当姬曼纠结于是否幻听，怪物忽地发出沉闷人声。
人声颤颤巍巍，语义却是明明白白。姬曼仔细端详怪物表面，似是羊皮之类，随即心中释然，不由想起《庄子》有曰“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司马去疾亦曾向自己略述古人御风之术，原来这一切并非只是传说；而这位御风人显然技艺不精，故而从天坠落，所幸并未摔死。既是落难御风人，自然便与游在赤狼泽的姬九怀无关。“休再装神弄鬼，速速显出你人形。否则，本尊……”
“哎吆吆……吾非装神弄鬼者，便是装神弄鬼，何敢以小命与天相搏！显贵尊者，汝若再不施救，吾离做鬼将不远矣！”
“你做鬼很急么？地上有路你不走，天上无云你乱飞。”姬曼一边语出讥讽，一边想，眼下的百无聊赖正好无处打发，这御风人来得正是时候。遂哈哈笑着围绕御风人踱步转圈，不时伸手摸一摸他御风所凭的羊皮。“百闻不如一见哪，列子泠然善也，你却倒霉透顶。”
“显贵尊者，还请速速救吾于囫囵……”
御风人不住央求，姬曼也转得有些头晕，遂将剑尖顶住包裹御风人的羊皮，缓缓刺进两分。“本尊难得一见，你又何必着急。”
“显贵尊者有把剑？快！速将飞翼斩开。”
“你从何处飞来啊？飞在天上的感觉可好……”
“恳请显贵尊者莫再耻笑。吾来自骊山之国，一个西鄙小国。”
&emsmsp; 只见怪物落处虽为缓坡，但却平坦，周遭并无树木荆棘；坡上有风稍大，烟柱已被吹散，怪物黑黢黢扭作一团，兀自蠕动不停。他瞅准落地方位，拔出短剑，驱动月狐绕至怪物斜前上方，从马背蓄势腾空而起，飘落一瞬，抖剑指向怪物。“何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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