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中注定的解药第1/2段
姬曼子轰然倒下时，并无悲壮绝望之感，便是伤感也丝毫没有。
这完全超出了他此前的所有设想，尽管眼看发生的一切无不符合设想的必备条件。赤狼鸢鞮的骑兵从来不讲战术也没有任何战术，直仿佛一群亡命马蜂，生死不含任何成本意味，无有明确目标，不带任何感情。姬曼子及其所率五百族兵面对数倍之敌，虽也舍生忘死，但毕竟有一个从舍生到忘死的跨度。这一战的胜负，实无任何悬念。
自与赤狼鸢鞮交战以来，姬曼子从未遇到这等惨状。赤狼鸢鞮的骑兵不止从何而来的一种新兵器——弯月般的环形刀，刀背厚实，刃利无比，且重量甚大。面对这种新兵器，姬曼子五百族兵手中的木柄长戈、藤盾，直如朽烂芦杆草席。五百人，无一例外地做了那群马蜂刀下的菜瓜，所不同者，只是被砍成几段而已。
赤狼鸢鞮以往入侵，不过是掳掠几头牲口，抢夺几个女子，这次却是奔着一举灭掉其族而来。拼杀到最后，他什么也不想了，失国亡族，一概不想，只有能杀一个便杀一个的念头。
……………………
“这便是你昨夜第一个梦反复念叨不休的恶战。你的梦呓并非重现恶战情景，应该便是向某人倾诉其过程。这说明战事已经过去相当一段日子。”说着，瑶拉起姬曼子的双手，“从你的这双手来看，虽有惊人力道，但手长指细、掌无一块死茧，应该不是国中将帅，征战并不常有。你带的是五百族兵，以你的年纪应该可以做到百夫长。但是，因你并非常备将帅战士，参与战事自然不会太多，想必都是在赤狼鸢鞮崛起之后。你梦中语言不多，我记住的，大概如此。昨日并不知道你患有心疾，所以未曾太过留意你的梦呓。
“现在想起来，我才明白。尤其你在做这第二个梦时，何以会时而把手举在空中，时而抱在胸前，连连呼唤你娘。”
“为何？”姬曼子恍惚间觉得听过瑶所述恶战，但似与己无关。
“你如此问，愈加说明我的判断没错——即使我将你所梦一五一十复原给你，你也不会认为是你所梦。从你梦呓，我可以想象得到你的彻底绝望——什么也不想，因为你的魂魄元气已然尽失。还有一种可能，你确实未曾参与那场恶战，那只是你心中幻象。此一幻象的根源，便在我方才所说的第一个病根——你不知道你娘是谁。在鬼戎各部族群落中，不知爹是谁的多了去了，但不知娘是谁，甚至娘的一面也未曾见过，却是少之又少……”
姬曼子忽然觉得瑶说的颇有道理，“瑶，你的意思是……”
“聪明！”瑶打断他道，“你第二个梦中的动作，通常便是人在孩童时想让娘抱一抱，或一心向抱住娘的表示。这说明的是一个意思——你盼望见到你娘，至少希望知道你娘是谁——却可表明我刚才说两种可能：你经历了使你魂魄元气尽失的那场恶战，这场令你绝望到彻底的恶战，激发了你从小没娘所积郁的沉厚心疾；另外便是这一沉厚心疾到了病发之时，平时你会不断梦到各种惊奇的绝望幻象。种种绝望幻想，会激发你的心疾，却也可以减轻你的病症……”
“所以，”姬曼子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我没疯？”
“那也好不哪里去。”
“这又是为何？你不做巫医可惜了。”
&了，但不知娘是谁，甚至娘的一面也未曾见过，却是少之又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