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疯了！”第1/2段
瑶瞄了一眼又在茫然的姬曼子，长叹一声道：“若非遭遇抽筋剜心断骨吸髓之痛，一般人是不会如你这般，魂魄元气所剩无几。我虽未曾有过你那般遭遇，但见过许多。”
“许多？”姬曼子脸上腾起悚然之色，“那你岂非……”
“用不着如此一惊一乍。我说了，你这还算是好的。许多人患了你这种心疾，原本他娘就在身边，却直若面对从不相识的外人。”
言罢，瑶的神色转而极为严肃，“现在已然可以确定，第一，你是姬姓翟国某鬼戎族邑族军的百夫长，甚至远远不止，因为百夫长不过负有护族、警卫疆土之责罢了，丢了也无关他的太多紧要，跟了旁的部族，难说不会因祸得福；第二，你与赤狼鸢鞮有过多次交手，但唯有你梦中那场恶战，刻在了你心中最深处；第三，便是你念念不忘的姬姓鬼戎狐国之君的女儿。若不是你的这位心上之人，前两桩定然也已化为乌有。恐怕不止，你的这条命必然也会化为乌有。”
姬曼子听到这里，越发觉得瑶之所言远去常理十万八千里，但见她言语郑重，全然不似说笑，遂也坐下来，将拎在手中的烤獾猪腿复又烤了烤，大嚼起来。心想，等救出大月狐，自会水落石出。
瑶知他心思，“你不想听听翟国如何灭掉同姓狐国么？”
“嘿嘿，你有三分医术七分巫道，随你编造好了。”
“信不信由你，但事实不容改变。且听本旅为你编造——
“大月狐所在的鬼戎狐氏一族，乃商王祖庚二十八年，也即周方邠侯姬类之子姬亶迎娶太姜之年，方自天山之东迁徙到鬼崖周边。其为我族同类，方来之际，老少族人不过数百。我听说，其族东徙，乃因那年冬天，天山忽然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山地高寒苦涩，族人及族中马羊冻死大半。其族初来乍到，不识商王天下规矩，竟与姬姓周方率先起了龃龉，很是吃了些苦头，一族之人又被掳去一半，被邠侯姬类献给商王做了祭祀牺牲。余众辗转鬼崖南北，居无定所，幸得姬姓翟国收留。翟君将鬼崖之南的狐地赐于他们，命其为狐氏之国，委派军中一名百夫长率人助其训练征战之技。
“但狐族之人到底野性难改，立国不到三五十年，族人之数刚满千人之际，便恩将仇报，屡屡侵犯翟国。其时，商王武丁之后自天山东迁而来的鬼戎各部，无不如此。身为牧马之族，逐水草而生，秋冬转场四处游荡，不事农耕，惰于修政，自然免不了惹是生非……”
“所以，翟君将狐氏之国灭了？”姬曼子插嘴道。
“那倒不是，尽管翟君对其恨之入骨。小打小闹久了，狐国之族明白生存不易，渐渐的便一心臣服于翟君，成为翟国附庸小邦。
“姬亶即位邠侯之后，天山一带鬼戎源源不断而来，奉赤狼鸢鞮为首，聚集成势，不但与商王倚重的姬姓周方时时为敌，且与归附于翟国的各鬼戎小邦兵戈不休。翟君虽勉强护得住几个，却也狼狈不堪，日日绞尽脑汁如何侍奉强敌赤狼鸢鞮。周方被赤狼鸢鞮帅部灭后，邠侯姬亶召集八百里的姬姓族人南迁。周方族人数万，常备徒兵三千，尚奈何不得赤狼鸢鞮，许多鬼戎小邦更是不济，唯恐被赤狼鸢鞮加重奴役，纷纷跟从姬亶……”
“但翟君并非跟去。”姬曼子仰望着红霞蒸蔚的天，又插嘴道。
“啊呀呀！”瑶猛地一拍姬曼子肩头，“然免不了惹是生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