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疯了！”第2/2段
“只是从你话语中推测，实则既无听闻，更无目睹。”姬曼子揪了揪两只嗡嗡响的耳朵，“邠侯姬亶为何不带走翟国族人？”
“屁！”瑶向脚下愤然啐了一口，“他自然求之不得。其南迁岐山不止为了自保，此乃他以退为进之策，老谋深算得很，精心运作了许久！他特地迎娶有台氏之女太姜，便是其远虑之一。他可不只是因为太姜贤良慈惠，更是旨在与有台氏结盟为友，得其相助之意。
“姬亶之族若只是退，人自然越少越好，但若再次谋进，那便须人越多越佳。姬亶非只率人四处游说那些不甘心被赤狼鸢鞮奴役之小邦国族，且恩威并施，编了赤狼鸢鞮许多不曾有的残忍，说什么鬼戎贪心不足，贿赂其金玉宝石不要，进献其牛马牲畜不要，一心只在霸占大家的土地。不过，大家确实深受之赤狼鸢鞮之害，也便信了。
“但翟君其人甚是重情，脾性坚韧刚烈，且其国族已然与归附他的鬼戎各部小邦血脉相连、骨肉难分，遂决心不从姬亶之邀。他心想，只需受些尽心侍奉赤狼鸢鞮之辱，便可保得一时平安；赤狼鸢鞮如此嚣张，假以时日必遭天谴。遂决定有良机就叛，无良机便忍。
“孰料，姬亶尚在一年年游说跟从他南迁之国，赤狼鸢鞮便发觉其用意，雷霆大怒之下，也不管是否姬亶之属，只要并非赤狼鸢鞮部族，便一概举兵剪灭。期间，赤狼鸢鞮只用不到两月征伐，便将归附翟国的鬼戎小邦悉数吞并，自然也包括实力孱弱的狐国。翟国自顾不暇，最后贿赂赤狼鸢鞮良马十匹，却也只换出了狐氏国君的幼女。”
“等等，”姬曼子大惑不解，“你不是说翟国灭了狐国么？”
“嘿嘿！”瑶忽然冷冷一笑，“要害并不在此。”
“何为要害，又在何处？”姬曼子见瑶忽然冷脸，急忙追问。
“要害在于，我得到的讯报是，去年，狐国已是翟国仅剩的附属鬼戎国族，翟君原本想誓死救下狐国，但其属下一个族邑之长，坚决反对，因为如此一来，翟国必被赤狼鸢鞮剪灭。这个族邑之长为翟国出生入死，其反对出兵解救狐国绝非怕死，而是为翟国着想。”
“以当时局面，这当然便是上策。”
“嘿嘿！”瑶直勾勾盯着姬曼子，连连冷笑数声，“但这位族邑之长的儿子反对他爹，奈何无济于事。狐国被灭后不久，翟国属下所有族邑也一个个被赤狼鸢鞮蚕食，到今年便只剩下鬼崖一座孤城。”
“那又怎样？”姬曼子被瑶的几声冷笑弄得莫名其妙。
“怎样？唉！”瑶悲叹一声，“我以为，我编造得足够清楚明白了。你竟然还问那又怎样！算了算了，反正你也已经记不得。反对翟君出兵解救狐国的那个族邑之长，在赤狼鸢鞮攻灭翟国之前，便带着身为族军百夫长的儿子，在与赤狼鸢鞮的一场恶战中，死了。”
“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姬曼子惋惜不已。
“其一族五百猛士，几乎覆没，只一人幸免于难，便是那身为百夫长的族长之子。虽然幸免于难，却与死也差不多。”
“何有此说？”
“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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