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一人难于复一国第2/2段
“什么机会？”姬曼子觉得瑶已然不是凡人，但又无比真实。
“本旅呀。”高声言罢，瑶掩嘴而笑，“逗你呢。此事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自然会明白。嗯，只怕也无需太多时日，以我推断，你我救出大月狐之后，你的心疾便会豁然开朗，一切皆会如初。”
“瑶，你能否再说得明白些，有关大月狐的，嗯，我的愧疚。”
“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瑶摊开双手道，“我知道，你现在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外在身份都是他人给的，族长之子，族邑族军百夫长等等，概莫能外。你把他人都忘地一干二净，自然也不会记得他人给你的身份。但是，感觉，尤其是愧疚之感，却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贞人、巫人们都是如此说，只不过，大邑商的贞人、巫人们说来自鬼神所赐，鬼戎说来自上帝。
“大家都绕弯弯，所以才有什么魂魄元气的虚头巴脑。愧疚之感人人有之，对有些人而言，此情深种心底胜过一切欢愉。因为他极端在乎，在乎自己因他人而生愧疚，他不想也极少心生愧疚，但无奈不可避免。所以，他的愧疚之感、自责之情便会成为心魔。你患了最奇怪的心疾，似乎忘了所有人，自然也忘了大月狐。但是，你对她的愧疚之感、自责之情，不会彻底消失。
“这种愧疚、自责，并非来自你未能出兵救援狐国，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大月狐对我说，你与她八九岁时便已相识。具体如何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信。总之，昨日与你对打……”
“昨日对打……”姬曼子似惶惶不安，“你为何总是……”
“做梦一样，是吧？”瑶打断他道，“那就对了。你不但忘了大月狐，甚至也忘了小时候为何愧对于她。但一定有某种情景与当时你愧对于她有关，比如某句话，你我某个对打招数。总之，因缘际会地激发了藏在你心底的愧疚。尽管你不知缘由，也不记得大月狐，但你因这一因缘际会，懵懵懂懂将两者连在了一起。”
“噢——”姬曼子听得清楚，晓得其中道理，但却甚感离奇。
“噢不噢，你现在也不会相信我。”瑶撇撇嘴，“否则，人人到可以靠这把戏晋身商王贞人团，成为朝中一言九鼎之人。”
“那，我何时方能彻底……”
“不好说。”瑶又撇撇嘴。
“你方才不是说，大月狐是我命中注定的解药么？”
“药到病除，神仙也未必，何况我这地魔。”言罢，瑶瞅着姬曼子虽然刚毅却仍残留青涩的脸庞，得意得哈哈大笑，直瞅得、笑得姬曼子无所适从。“解药只能打开你姬曼子破除心疾的一个口子，能打开多大还要全凭你自己，而且过程很难顺利。我猜想，你姬曼子彻底回到你的来处，只怕要到你与大月狐并肩复国之际。我刚才说了，你我偶然相遇，我略识你，而你从不识我……我费这一番辛苦，乃因你仍有不忘之志。你姬曼子总归与鬼戎翟国血脉相连、生死一体，其情同样种在你心底。”
“复国自然不易，但救出大月狐……”
“此言差矣。你总是说复一国不易，但如今天下，最不易者乃是救一人。复一国，不过假以时日，救一人，仅凭时日却远远不够。”
“有玄而又玄的瑶帅在，总归不难。”
“你希望我常在你身边么？你希望，我便愿意么？愿意便能做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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